第一章：纸人债
林默伫立在纸人镇那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紧攥在手中的手机。手机屏幕上，妹妹林雪最后发来的短信还清晰可见：“哥，我发现了镇子的秘密，他们用活人……”后面的内容却戛然而止，恰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残忍截断。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滑落，无情地打湿了他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十五岁的林雪身着洁白的连衣裙，亭亭玉立在镇口那红彤彤的纸灯笼下，笑容灿烂而纯真。那是她失踪前的最后一张照片，可如今看来，却仿佛是通往无尽黑暗的神秘预兆。
“住店吗？”
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的声音，突兀地从林默身后传来。他猛地转身，只见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妇正站在那里。老妇手中紧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剪刀，正专注地裁剪着一张红纸。那纷纷扬扬飘落的纸屑，就像一片片带着寒意的血滴，在这阴沉的雨幕中显得格外惊悚。
林默心中警铃大作，他快速打量着老妇，不仅是因为这突兀的搭讪，还因她身上散发的那股神秘气息。老妇虽然身形佝偻，可她的眼神却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锐利，紧紧盯着林默，像是在审视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确认某个可怕的预言是否成真。
“我是民俗研究所的调研员。”林默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镇定，递出证件说道，“来调查纸人祭的民俗。”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老妇的反应，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老妇那浑浊的眼珠缓缓转动，紧紧盯着证件，随后，喉咙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林家人啊……三十年前你父亲来查纸人祭，现在轮到你了。”
林默的瞳孔瞬间急剧收缩，内心猛地一震。他的父亲在他七岁那年死于一场所谓的“意外火灾”，可在他查阅过的所有卷宗里，却从未提及过纸人祭的半点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