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拼命摇头,干枯的长发在雪白的枕头上摩擦出沙沙的声响。
“不...不是我...是你们...”她的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挤出来的血沫。
白秋缓缓走到病床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
那双看似温柔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医生己经在准备了。”
白秋轻声说,手指抚过姜婉惨白的脸颊,“放心,我会好好适应你的***的。”
姜婉浑身发抖,她突然剧烈挣扎起来,输液枕头被扯掉,鲜血顺着手背蜿蜒而下。
“滚开!
你们这群畜牲!”
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声音里满是绝望和疯狂。
冷奕修皱眉,按下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两名护士和一名医生冲了进来。
“病人情绪不稳定,准备镇定剂。”
医生冷静的吩咐道。
姜婉感到冰凉的液体再次注入血管,她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恨意却越发清晰。
她死死“盯”着冷奕修的方向,尽管她看不见,可那空洞的眼神却让冷奕修莫名心悸。
姜婉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冷奕修,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话音未落,药物己经发挥作用,她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
手术灯刺眼的亮起时,姜婉其实还有微弱的意识。
她能感知到冰冷的器械进入自己的身体,能听到医生们冷静的对话,甚至能感受到——那个曾经孕育过她孩子的器官被生生剥离的痛楚。
她痛苦的想叫,但却叫不出。
“***完整取出。”
“准备移至手术室。”
“冷先生,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这违反——”“按我说的做。”
最后这句话是冷奕修的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等到再醒来,姜婉的腹部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仿佛有人用钝刀生生剖开了她的身体。
她颤抖着抬起手,摸到了厚厚的纱布,指尖传来湿润的触感——是血。
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窗外是漆黑的夜,玻璃上倒映出姜婉惨惨白如鬼的脸。
姜婉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她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却发现连唾液都带着血腥味。
“醒了?”
门口传来白秋轻柔的声音。
他穿着病号服,脸色红润,手里还捧着一杯热茶。
听到他的声音,姜婉像是发了疯一般,把触手可及的东西都扔向了声源处。
白秋轻松躲过,缓缓的坐到了病床上。
“姜婉,我猜你一定很好奇吧。”
“好奇冷奕修怎么那么短时间就爱上我的,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是女巫的。”
姜婉的瞳孔骤然猛缩,手指深深陷入掌心。
白秋优雅的抿了一口茶,嘴角勾起一抹诧异的弧度。
“因为啊......”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也是女巫。”
姜婉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不可能......女巫的血脉早就......”“早就被你们这些所谓的正统女巫屠尽了,是吗?”
白秋冷笑一声,“可惜啊,总会有漏网之鱼。”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姜婉的脸颊,留下一道冰冷的触感。
“冷奕修根本不爱我,只不过是我施法让他爱上了我。”
“瞧瞧你,曾经名动一时的姜家大小姐姜婉,为了冷奕修进了他的公司,到头来却落得个这个下场。”
“你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吗?
哈哈哈哈,丑极了,你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脸吗,你这副样子就算被清醒的冷奕修看见,也会嫌弃的。”
白秋的笑声在病房里回荡,像尖锐的银针,首首刺进姜婉的心窝。
姜婉浑身颤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她强撑着剧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白秋的方向啐了一口:“你这个卑鄙小人!”
白秋脸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反手就给了姜婉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姜婉的脸瞬间红肿,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不知死活的东西!”
白秋恶狠狠地骂道,“要不是你身上还有点用处,我早就杀了你!”
姜婉舔了舔嘴角的血,冷冷一笑:“用处?
你以为得到我的***,就能生下冷奕修的孩子?
做梦!
就算你真能生,冷奕修迟早会清醒过来,到时候第一个找的就是你!”
白秋一怔,随即张狂地大笑起来:“清醒?
他永远都不会清醒!
我给他下的是‘蚀骨迷魂咒’,除非我死,否则他这辈子都只会爱我!”
姜婉心中一沉,表面却依然镇定,“是吗?
那你敢不敢现在就解除咒语,看看冷奕修到底爱的是谁?”
白秋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神变得阴鸷,“你在激我?
姜婉,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里面装着墨绿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知道这是什么吗?
这是‘毁容蚀骨液’,只要一滴,就能让你的皮肤溃烂,骨头化为血水。”
姜婉瞳孔微缩,却依然梗着脖子。
“你敢!
要是我死了,你那些阴谋就别想得逞!”
白秋逼近姜婉,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死?
我不会让你死得那么痛快。
我要让你活着,看着我和冷奕修恩恩爱爱,看着我生下他的孩子,而你,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度过余生!”
“哦,不对,你现在看不见,但没关系的,我会讲给你听,哈哈哈哈哈哈。”
说完,他将瓶子收了回去,起身朝门口走去。
“对了,忘了告诉你。”
白秋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冷奕修现在正在和我筹备婚礼,等婚礼结束,我就会生下我们的孩子。”
“到时候,我会带着孩子来看你,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幸福。”
姜婉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
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孤立无援,想要复仇,必须先活下去。
可是...她现在太虚弱了,就算爬,也爬不到家。
妈妈,女儿好想你,我再也不会不听你的了。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去冷奕修的公司,结果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还是姜家的大小姐,还是那个惊才绝艳的京都红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