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站在铜镜前，看着镜中那张陌生的脸。
她将长发高高束起，用一根青玉簪固定，又取来黛粉，将眉毛描得浓重了些。镜中的少女渐渐褪去了柔美，显露出几分英气。她伸手摸了摸喉间贴着的假喉结，这是她花了三两银子从城南的戏班子买来的，触感粗糙，却足以以假乱真。
"瑾儿，你真的要走吗？"门外传来养母颤抖的声音。
苏瑾的手顿了顿，指尖触到了腰间那枚温润的玉佩。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信物，上面刻着一个"永"字，笔力遒劲，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十五年来，她一直贴身佩戴，直到昨日及笄，养母才告诉她真相——她并非苏家亲生，而是十五年前从宫中抱出的弃婴。
"娘，我必须去。"苏瑾转身打开房门，看到养母红肿的双眼，"我要知道我是谁，我的亲生父母为何要抛弃我。"
养母颤抖着手抚摸她的脸颊："可是京城险恶，你一个女儿家......"
"所以我才要扮作男子。"苏瑾握住养母的手，"娘放心，我在医馆学了这么多年医术，足以自保。"
话虽如此，当她独自一人踏上前往京城的路时，心中仍不免忐忑。官道上尘土飞扬，来往商旅络绎不绝，她将包袱紧紧抱在胸前，里面除了一些银两和换洗衣物，就是她这些年积攒的医书和药方。
三日后，苏瑾终于站在了京城的城门前。巍峨的城墙高耸入云，朱漆大门上钉着碗口大的铜钉，守城的士兵正在盘查过往行人。她深吸一口气，学着前面男子的样子，大踏步向前走去。
"站住！"一名士兵拦住了她，"路引呢？"
苏瑾从袖中取出准备好的路引，这是她花重金从一个书生那里买来的。士兵仔细查验了一番，又打量了她几眼，这才放行。
京城果然繁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绝于耳。苏瑾按照养母给的地址，找到了回春堂。这是京城最大的医馆，据说背后有贵人撑腰。
"这位小哥，可是来看病的？"一个伙计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