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生辰那日,孟司砚剥下我的皮,制成一面人皮鼓。只为给他那盲了的救命恩人江柔,
奏响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孟司砚恨我,折辱我。说我害他全家葬身火海,夺江柔一生光明。
他日日敲鼓,护她周全。而我只能跪在他脚边,任他踩进泥里,听着自己的血肉回响。
可孟司砚不知道——救他的人,是我。01疼。疼得全身发抖。牢门突然被打开,
狱卒醉醺醺地闯进来。“老子倒要尝尝,没皮的肉是不是更嫩......”他蹲下来,
脏手狠狠捅进我的大腿。“滚。”我沙哑着出声。狱卒脸色一沉,拽着我头发就往刑架拖。
“装什么贞洁!孟大人迟早把你赏给弟兄们......”他一边说着,一边撕我的衣服。
“咚......咚.......”低沉的鼓声忽然从牢房外响起。我后颈汗毛炸起,
那是我的皮。孟司砚剥了我的背皮,亲手做成了一面鼓。现在,他正在敲它。
用他曾经抱过我的手,敲着它。我缓缓闭上眼睛,猛地咬向舌根。血腥味瞬间充满整个口腔。
快了......只要再用力一点点,我就能死了。可一只手猛地伸进来,
死死掐住我的下颌,粗暴地把我的舌头拔出。“想死?大人不许。
”“他说要你活着听这面鼓,听满一千八百响。”血从嘴角淌到锁骨,
我看见刑部大堂灯火通明。门口围满了人。“这就是当年的何大小姐?”“什么大小姐,
这个女人心思歹毒,不仅纵火害死孟大人全家,还害得宰相千金江小姐双眼失明!
多亏圣上英明,流放了她全家,听说死得只剩一个庶弟。”“真是活该,
不过听说她有一副好嗓子......”“何书语。”孟司砚坐在堂上,身着刑部官服,
眉目冷峻。“你的皮做的鼓,音色不错。”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死物。孟司砚看着我,
忽然轻笑了一下。“就用它来伴奏,你来唱曲。”我的喉咙仿佛被人死死掐住,
连呼吸都无法顺畅。“唱。”孟司砚重复了一遍,声音冷得可怕。一道柔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司砚......”江柔站在堂前,眼神空洞,楚楚可怜。
“我听到鼓声......心里有些慌。”“别怕。我说过,你既看不见,
我便让你听遍这世间所有声音。”江柔咬着唇,眼角滑落两滴泪。
“对不起......都怪我看不见,又给你添乱了。”孟司砚搂过她,
眼神却骤然盛满恶意,重新落在我身上。“何书语。”“你怎么赔?”赔?
我望向眼前的两人,仿佛回到了一年前那场火灾中。当时孟家被江宰相弹劾,
满城却都传是我爹告发。我爹怕我和孟司砚受牵连,让我暂时与他断了来往。
我当着他面摔了定情玉佩,假装看不到他眼眶的泪。可深夜还是放心不下翻墙去孟府,
却正撞见江柔泼油点火。我不顾一切冲进去救他,发簪却掉落在门口。浓烟呛地我眼前一黑,
晕了过去。醒来后,我的家已经没了。江宰相弹劾我爹***,满门发配边疆,
只有我被单独卖作家奴——被孟司砚亲手买了去。他红着眼问我为什么要纵火害他全家。
我张了张嘴,刚要开口,江柔扶着门走出来。“书语,
我知道你是因爱生恨......”她的眼睛,已经瞎了。而江柔在孟司砚看不见的角度,
低声警告我。“敢说实话,你弟弟就活不到明天。”我嘴唇颤抖,最终,什么也说不出口。
孟司砚看着我,眼里的恨意铺天盖地。我低头苦笑一声。“孟司砚,我从不欠你,
也不欠江柔。”他抬手示意,狱卒立刻端上来一杯酒。我一眼就认出了那颜色,
身体猛然一僵。哑嗓酒。“喝下去。”狱卒按住我的肩膀,死死掰开我的嘴。
冰冷的酒液灌进喉咙,毒素瞬间渗透进去。我捂着嗓子,发出一声破碎的呜咽。
孟司砚居高临下看着我。“你毁了柔儿眼睛,赔一副嗓子,理所应当。
”02我唱了十三年的曲,却再也唱不了了。可有人觉得,我活着,就是罪。
这天孟府只剩我和江柔,她端坐在椅上,语气带着十足的厌恶。“何书语,
怎么剥了皮都没死成?”“死不了,你就走吧。”我抬起头,嗓子沙哑得几乎发不出声。
“你什么意思?”她径直走到我面前,精准地拽起我的头发。
江柔......她根本不是瞎子。我心中警铃大作,刚要开口,眼前却骤然一黑。醒来时,
满室脂粉香气。我被丢进了青楼。而此刻,屋内站着的老鸨,正笑得意味深长。“何大小姐,
既然江小姐说是孟大人的意思,你可就别怪我了,现在你的身份,是个逃奴。”我猛地一僵。
一双素白的手却浮现在眼前。“姐姐,先吃饭吧。”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我实在是太饿了。
这一年,从未吃过一顿饱饭。突然,一碗热汤猛地朝我砸来。“小桃,你装起菩萨了?
”“装什么菩萨?我刚刚给她的,是狗食。”一群人笑作一团。老鸨在一旁轻笑。
“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青楼最***的丫鬟。”屋内又爆发出一阵哄笑。“既如此,
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有人踢翻饭碗,有人往我伤口上撒盐。“求我啊,求我就不撒了。
”我疼得浑身颤抖,咬紧牙关不肯吭声。“呦,嘴还挺硬。”“那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规矩!
”老鸨打了个响指,一条黑狗过来,对着地上的饭张嘴就是一口。
“这可是你这周唯一能吃的饭。”她笑眯眯地看着我,“不吃,就饿着。
”身后有人将我死死按在地上。我,跪在地上,和狗吃同一碗饭。可就在这时,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何书语。”我的呼吸一滞,心脏猛地缩紧。孟司砚。他站在门口,
眸色阴冷。而江柔,正站在他身侧,脸色苍白。“书语......你、你怎么还在这?
”她惊慌地抓住孟司砚的袖子。“司砚,我早就劝过书语不要这样......可她说,
此生不想再看见你我......”孟司砚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他一言不发地走近,
目光落在我满脸的脏污。猛地拔出腰间的佩刀,狠狠劈向旁边的桌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