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重生为旧日古神

15岁，父母车祸意外身亡，我从富二代小公主沦落到寄人篱下。16岁，

表姐带头在学校霸凌我，想抢走我的一切。17岁，舅舅赶在我成年前把我推入大海，

吞占我父母留下的遗产。我沉入冰冷的海水中，被黑暗包围。再睁眼，我又回到了15岁，

拖着行李箱来到舅舅家的那天。呵，我欧阳婳又回来了。1扑通。我仰面掉进海里。

湿掉的睡衣带着我往下沉，本就不明朗的月光越来越黯淡。我明明会游泳，

但却浑身无力动不了，一定是刚刚喝的那杯水有问题。我越来越昏沉，只有睁眼的力气，

我看到了爸爸妈妈的脸。爸爸笑着说他打高尔夫时发生的趣事，

妈妈拿起购物袋说又给我买了新衣服。突然，他们的笑容凝结，变成了两张黑白遗照，

我从上帝视角看到了跪在地上哭的自己。这个视角……我是要死了吗？推我下海的人是舅舅，

我妈妈的亲哥。落水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那天你就应该跟着你短命的爸妈一起死！

他猖狂而丑陋的笑容，用尽全力而青筋爆出的手，竟然是我对这人世间最后的印象。我死了，

他就能拿到我爸妈的全部遗产。我死了，他们全家就可以肆意挥霍去过好日子。我死了，

表姐就能抢走我的一切。海水在涌动，我觉得自己像躺在床上。我的房间里有个天窗，

那是我无意中提了一次，爸爸就专门找人给我设计的。天气好的时候，躺着能看到星星。

……重新睁开眼。没有天窗，只有白色的天花板。房间里堆满了杂物，左边堆着一摞快递箱，

挨着行李箱和储物盒。右边是大包大包的纸巾和过季被子，还有两个塞满东西的橱柜，

旁边立着吸尘器。这里甚至没有床，一个床垫扔在地上。想起来了，这里是舅舅家。

我重生在了搬进舅舅家的第一天。一周前，我的爸爸妈妈因为车祸意外身亡，

舅舅成了我的监护人。未成年的我，被拿走了证件和卡，只能寄人篱下。门开了，

是钟点工王阿姨，她进来拿吸尘器。她小心翼翼地看看我，我睁着眼一动不动，

像一具尸体躺在地上。我望着天花板，暗自打算，既然老天让我重生了，

这一世我一定不能轻易死掉。我要让舅舅一家付出代价！2第二天早上。熟悉的餐厅，

可恶的表姐。她的早餐有肉有蛋有水果，我只有两片干面包。舅舅已经出去上班了，

舅妈一大早看见我就开始咒骂，她的声音又尖又响。你可别再逃学出去鬼混了！

老师要是再打电话给我，我就打死你！你这种连自己爸妈都克死的人，

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喜欢！表姐一边享用早餐，一边附和地笑。我不出声，啃着干面包，

心里盘算着。没错，上一世爸妈去世后，我的确从模范学生变成了问题少女。上课睡觉，

考试一塌糊涂，成绩一落千丈。班主任找我谈话：高中是很关键的时期，你本来成绩很好，

可以冲国外好学校，你就这样放弃大好前途吗？老师很为我可惜，但他并不知道，

自从爸妈去世后，我变成了学校的底层。被霸凌、被欺辱，

原来的朋友都站到了欺负我的那边，每一天上学都像地狱一样痛苦。为了逃避，

我逃学、喝酒、结交黄毛。反正根本没有人在意我在哪里和我的感受。后来，

两个黄毛为了我打架，砸坏了豪车，我们拿不出钱赔，进了派出所。舅妈在派出所发飙大骂，

说我有病，要把我送进那种纠正思想的特殊教育机构，要把我关进去洗心革面。其实那时候，

我只是想远离舅舅一家，远离勾起我伤心回忆的熟悉的种种。我只是想快点把这三年混过去，

到18岁就好了，成年了我就能自己掌握生活了。但这一世，我决定要好好学习，

我要考进最好的学校，我要主导人生的方向，我要拥有保护自己的所有武器。

3表姐和我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这个学校的学费不便宜，

里面的学生喜欢玩阶层观念，对其他人的家庭背景也都知晓一二。这种学校、这个年纪，

正是最喜欢看人跌倒的。跌得越惨，他们越喜欢看。跌得不够惨，他们还会帮你。

我现在又没爸妈，钱又不在手上，自然是他们首选的霸凌新对象。而带头人，正是表姐。

课间放学，以表姐为首的几个女生抱着胳膊、围在一起，嘴里说个没完，时不时看我一眼，

又笑起来。这番情景与上一世如出一辙。但她们不知道，这一世我早有防备，早有对策。

英语课要分组做课题，我原本已经和左右的同学就近成组，但表姐和那几个女生突然围过来。

哟，你们怎么敢和灰姑娘一组啊？你们要帮她造南瓜车啊？小心她关键时候消失，

然后又突然出现抢走你们的成果！她们把手撑在桌子上，形成颇具压迫感的阴影。

在放肆的笑声中，我看向讲台上的老师，他明明看到了一切，却选择视而不见，

甚至避开我求助的眼神。很自然地，左右的同学都不敢和我一组了。如果是上一世，

我会应激、逃学、不交作业。但这一世，我并不想浪费时间陪她们玩这种低劣的游戏。

我主动找了班里成绩最差的男同学成组。他叫林俊逸，天天上课睡觉。

不过他们家的家底足以让他睡一辈子也衣食无忧。他成绩差，但是不蠢，

和我一组等于他什么都不用干就能白得一份作业，自然不会拒绝。结果出来了，

我通宵做的PPT让他躺着拿了个A。可以啊欧阳婳，good job！

他翘着二郎腿，朝我歪嘴笑了笑。我还了他一个白眼。不过之后，我就成了他的PPT搭子，

或者说PPT工具人。毕竟他不玩霸凌那一套，家里有底气又人高马大，

表姐她们也不敢惹他。当然，我当他的工具人，也不是白当的。4在学校的每一天，

我都过得很小心谨慎。我领教过她们横行学校的路数，现在能避则避。下楼梯，

我尽量走在最后，因为她们会假装不小心把人推下楼。放学，我风一样地第一个冲出教室，

不给她们把我团团围住的机会。食堂吃饭，我就坐在林俊逸旁边，

他也会识趣地等我吃完再走。不过，有些事真的避不可避，还是会来，跟上一世一模一样。

午后的历史课，总是难以让人集中精神。坐在我后座的男生，不知道是受了表姐什么指使，

开始用水笔在我白色校服的背后画黑点。一个点。我回头：别画了！两个点。

我回头狠狠瞪他：警告你，住手！三个点。我刚回头还没发话就被老师点名了。

历史老师年纪不小，临近退休，她是一点都不想惹上麻烦。欧阳婳！

上课不好好听在干什么！她皱眉怒喝。老师，是他在我衣服上乱画！我也拔高声调。

后面的同学不当心画到了，你也不能因此影响课堂纪律啊！她明明不讲道理，

却振振有词。不当心？他明显是故意的！我据理力争。欧阳婳！

你不能因为家里的事情，就要全班人都让着你吧！她越说越阴阳怪气。我知道了，

现在这个班级里，只有我是最好惹的。想起上一世，也是他在我校服上乱画，

我忍足了一节课，回去后边洗衣服边哭。我根本没几件衣服了，

之前妈妈给我买的新衣服都在搬家那天被表姐拿走，我连买件新校服的钱也没有。

想起当时的窝囊劲，真想手伸回去给自己一个巴掌清醒清醒。死过一回才懂，

忍让是世界上最没用的事。既然你们都来惹我，就别怪我发疯。我猛地拿起笔，

揪住后座男生的耳朵，往他脸上画去。他甩头挣扎，黑色的线条在他脸上画出诡异的符号，

如同小丑一般。他怒目圆睁，抬起手想打我，却被林俊逸按住了。我就说，

帮他做作业不是白做的吧。事情的最后，以换座位和我被舅妈骂到狗血淋头结束。

不过这点言语攻击，早已对我没什么杀伤力。毕竟我的计划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要搞钱。既然他们扣住了我爸妈的遗产，不给我生活费，那我就要靠自己先走出困境。

5一满16岁，我就去打工。这是一间我之前常来的买手店，店门口有一棵大树，

在春天会开满树的花，一进店里就能闻到好闻的香味，我特别喜欢这里。老板看我进来，

马上招呼我。小姑娘好久没来啦。他理所当然地以为我是来买东西的。

我尴尬笑笑问：老板招兼职吗？我给他讲了家里发生的变故，以及我缺钱的现状。

老板摇头叹息，好心地收留我在这里做店员。我没有告诉他的是，

店门前的这条马路马上就会变成网红，迎来泼天的人流和赚不完的钱。每个周末，

我在店里跑前跑后地整理仓库、帮客人试衣服、叠衣服、收银……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

虽然体力上有点累，偶尔也会碰到怪人，但比起舅舅一家和学校里的人，

这家店已经是我的乌托邦了。我从来没跟第二个人说过我在打工，但还是被表姐发现了。

一天， 我正在店里叠衣服，门开了。欢迎光临！我热情高涨地喊。突然，

一阵腻俗的香水味盖住了店内原本好闻的香味。我抬头一看，呵，表姐和那几个女的。

她们扭着身子进来，左看看右看看，拿起货架上叠好的每一件衣服，抖开，随意扔在一处。

短短一分钟，我精心整理过的店面已经乱得不像话。另一个店员看不下去了，

对她们说：几位美女，看中哪件可以跟我说，我来拿给你们。表姐抬高下巴，

轻蔑一笑说：这家店衣服品味不行啊，可能是因为有扫把星店员吧。

另一个女生故意抬高音量指着我说：你们知道吗？她克死了自己的爸妈！

她碰过的衣服谁买了都会倒霉！一瞬间，店里的顾客和其他店员都齐刷刷地看着我。

一切好像都静止了。他们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把眼睛转向我。他们惊讶地张大了嘴，

却不发出声音。我的乌托邦就这样静静地碎了。不过，这次我选择了忍让，因为老板是好人，

我不能在他店里发疯。闹了一会，表姐她们走了。我默默地叠衣服，一件又一件，

把她们扫荡过的货架重新整理好。其他店员也没有埋怨，帮我一起叠，我红着眼眶说谢谢。

晚上老板回店里，听说这件事还给我买奶茶安慰我。

我嚼着珍珠说：你知道今天最幽默的是什么吗？老板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看着我。

她穿的衣服，是我妈妈去世前给我买的新衣服。我暗暗咬着牙。收拾完店里，

可得回舅舅家了。我在文具店里买了把崭新的、锋利的剪刀。一进家门，我直冲表姐房间。

表姐看到我手里的剪刀，尖叫着后退。我举着剪刀步步逼近她，把她逼到墙角，

剪开了她身上那件衣服。然后我猛地转身扒开她的衣橱，扯出本属于我的衣服，一件件剪碎，

剪得稀碎。布料的碎片散落在房间里，床上、桌上、地毯上，像极了烟花燃尽后留下的残骸。

舅妈和舅舅听到声音跑进房间，舅舅抢过我的剪刀，舅妈尖叫着护住了表姐。

我指着表姐用尽力气狂喊：别惹我！听到了吗，别惹我！舅妈开始骂我是精神病，

克死爸妈自己也发疯，要把我送到精神病院，要把我关进去。

想起上一世她要把我关进特殊教育机构，两世的画面重合，我甚至笑出了声。就算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