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那年，我亲手烧死了我娘。
这是我的成年礼。
（1）
村里口口相传，从建村起，村中就会隔三差五发生火灾，找了先生来看，说是冲撞了此地的火灵。
大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烧起来，村里也不时有几个人被突如其来的火烧死。
为保香火传承，村里人照着先生所说，在村中山南水北的地方以巨石建造了无门庙宇，在每月初七燃烧桃木，以慰火灵。
到我父辈的时候，烧桃木也没有用了。大火从火灵庙开始烧，绵延数里，烧了整整三天。
听我爹说，是后来吴家的女儿不知怎么疯了，披头散发的冲进火里，火才熄灭，当时，正值重阳。
到我这一辈，则有了一个习俗，家中男儿满若是生于重阳，十二岁时，需在七月七日亲手把有血缘关系的女性烧死，这样才可保男丁一生平安。
且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要烧女性，从幼到老到青。也就是说，要是家里有岁数小的，就烧岁数小的，没有就烧老人，若还没有，就烧三四十岁的。
我和我哥都生在重阳。而我九岁就举行了仪式，是因为我，被火灵盯上了。
（2）
我永远忘不了那双眼睛。
那双越过灼人的火海，让我遍体发凉的眼睛。
时至今日提起它，我仍旧无法把它和灵相提并论。
那是在我哥哥的成年仪式上。
每隔五六年，村里总有一个生于重阳的男丁，我们村子向来重男丁，成年仪式也会提前一月准备。
家中被选中献祭的女眷，必须提前一月只食蔬果，每日进食一次。
男子则需要沐浴焚香，忌烟酒，每日用槐木抽打身体，持续一个月。
那时候家中适合献祭的妹妹只有六岁，是我舅舅家的女儿，她被我爹塞进了院中村里人抬来的轿子内。
我爹不让我靠近轿子，说会让祭祀品沾上阳气，引火灵震怒。
有天晚上我起夜，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