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玥盈烦死了!
上京的贵妇就是这么些玩意?!
穿着华丽端庄。
态度却象九天玄女看凡间的粑粑般。
嫌弃地把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扫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让她起身!
腿都要断了。
楼玥盈不着痕迹扫了眼与贵妇一同来的白衣男子。
贵妇缓缓嘬了一口茶,面上是毫不掩饰的鄙夷:“玥盈是吧,果然是乡下长大的,这模样就象那灾荒年的水粥似的寡淡,实在是配不上我家宝哥儿。”
楼玥盈眼底闪过讥讽,终于明白楼家为什么费心将她从乡下接回来。
还带她来九曲河畔的百花园,上京官家子弟专属游玩地。
原来是想把她卖个好价钱。
这待价而沽的场面真让人烦躁。
瞧那相看她的白衣男子,眉毛稀疏搭配着绿豆小眼,也算清新独特。
但眼珠子盯着她不会转的样子,就知道出娘胎时被道口挤着头了。
年纪不大眼袋却很大,周边还泛着的青黑,毫无青年该有的朝气活力。
该不会是病入膏肓快死了吧?
是想让她冲喜吗?
楼家可是工部尚书府,怎么也算上京的上流门户。
居然让她这个尚书千金给个傻子冲喜,楼家是不要面子了吗?
与男子对视了一眼,楼玥盈立马头一低,让浓厚的刘海彻底遮住眉眼。
出门为显低调,她特意挑了件浅青色裙衫。
就她现在清汤寡水顶锅盖头的样子,比起百花园斗艳争芳的名门小姐们,怕是傻子都瞧不上。
但傻子果然是傻子,男子放下嘬得水润十足的手指,傻笑着第一句话竟是:“我要和她骑马马。”
闻言,一旁优雅喝茶的刘夫人顿时笑了。
一脸施舍的道:“虽然我不满意,但我家宝哥儿喜欢,楼夫人,看来咱们还是能当个亲家的。
好吧,让她陪宝哥儿玩玩,我们去走走,也不枉来这园里一趟。”
楼夫人喜上眉梢:“喜欢就好,我还怕她这鬼样子吓着宝哥儿,这下我可就放心了。”
她看向楼玥盈的慈眉善目里含着警告:“那玥盈,你好好陪宝哥儿玩,不许惹他不快!”
对这个半天嘣不出一个屁的便宜女儿,楼夫人还是放心的,毕竟人蠢好拿捏。
恭送两位夫人带着丫头走后,整个望曲亭就剩下楼玥盈与宝哥儿。
宝哥儿仍嘬着手指,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滋味。
楼玥盈半个眼神都懒得分给傻子,她本就不爱说话,跟个傻子就更没什么好聊的。
想她堂堂天下第一宫的圣女,竟然沦落成任人支配的猪仔。
曾经的南月宫,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就连皇族子孙都必须进宫学艺。
她作为南月宫的圣女,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子皇孙都得给她洗脚,谁敢给她一个冷脸。
可惜,自从朝廷攻打下南月宫后,南月宫的人便成了妖人,全国通缉,见之可杀。
要不是她运气好,顶替了楼家千金的身份,怕是现在还被追杀得如只老鼠,西处逃窜,不见天日。
唉,权倾天下的日子是再也回不去了。
楼玥盈优闲的品着香茶,吃着点心 ,欣赏着百花园的好风景。
这种日子,比起在臭水沟里躲藏,其实要好太多了。
虽然原身的娘亲己经过世,但却是楼尚书的原配,怎么说也是尚书府的女儿,正统的大小姐。
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
而她居然还没有拒绝的权利,真是烦人!
‘叮...叮...叮...’楼玥盈食指上的银戒时不时敲击着茶杯,发出的清脆响声。
她瞟着九曲河的河水,河面波光粼粼,思绪也跟着动荡起来。
瞧那贵妇高人一等的气势,楼夫人阿谀奉承的样子。
这个傻子应该是一个有身份的傻子。
楼家能接她回京,一是因为她年龄摆在这,二是想卖个好价。
她迟早都要被嫁出去。
与其遇上个不好对付的,傻子不是更容易拿捏?
她妖人的身份才能藏得更稳妥。
看刘夫人把傻子疼得跟眼珠似的,或许她还能当上一家之主,混得更舒服。
如此的话换个地猫着也不是不行。
正当楼玥盈衡量再三的时。
宝哥儿突然起身过来拉扯她的衣服。
她一把挥开了莫名其妙的猪蹄,冷眼瞅向宝哥儿:“滚开!”
可惜她小嗓门出来的声音又细又软,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她最烦的就是她的这把声音,怎么吼都没有气势。
“我要骑马马。”
幼稚!
她可没幼儿闲情陪他玩什么竹马。
再说,他那体形玩竹马,不跟大白象跨上小青蛇般。
瞠目!
楼玥盈杏眼儿一瞪,想试着拿捏一下傻子,却在对上傻子目光时突然惊了!
真是太天真了!
她震惊地从那对绿豆小眼中发现了男人才有的猥琐眼神!
所以,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傻子!
这是一个开过荤的傻子!
他叫嚷的骑马马根本不是什么少儿游戏!
顿时,一阵恶寒从楼玥盈脚底泛起,鸡皮疙瘩冒一身。
傻子一脸扭曲的混浊。
这个地方她是一刻也呆不住了,再待下去,她怕她会一巴掌拍碎他的猪头。
她一个用力站了起来,却在下一瞬间跌坐了回去。
不敢置信的双手撑桌,试图再站起来。
“哐咣~”霎时桌上的杯子、茶壶、果盘、点心散了一地。
连带着摔落在地的还有楼玥盈自己。
她象个软体动物般趴在地上喘着粗气,手里紧紧拽着桌布,心里一阵狂吐芬芳。
@@¥……#¥&!
她是万万没有想!
这些个表面端庄大气的贵夫人,不仅育儿手段令人叹止,还玩得一手贱!
九曲河畔大大小小的亭子甚多,虽望曲亭位置相对较偏,但久不久还是会有人经过,到时不论有没有野合,她的清白都说不清了。
明摆着就是只要傻子看上,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没有其它可能。
而且清白没了必然是侍妾身份。
也就是说,她们压根就没打算给她一个正妻的名份!
如此算计真是令人败胃至极!
宝哥儿一边嘴里喃喃着:“骑马马...”一边拉扯腰带。
长袍下绸裤瞬间滑落,露出两条白花花的象腿,肥厚的手掌伸向楼玥盈,试图压上楼玥盈。
楼玥盈脸上血色尽失,大白象压小青蛇的景象在脑中浮现。
她用尽全部力量爆出了一声恐惧的尖叫。
这声尖叫如同一块巨石砸入平静的九曲河中,溅得是热闹非凡,如搭了个戏台,引来了附近游园的所有官家贵族。
当楼玥盈再次醒来时,感觉周围聚集了不少人。
但自己却仍躺在冰凉的地上,耳中传来悲痛的凄泣:“我的宝哥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快醒来看看娘啊,娘给你准备了好多好吃好玩的...”她忍不住哆嗦起来,偏头将口中的一口老血吐出,费力地喘咳。
咳停后她气若悬丝问着一旁为她扎针救治的老者:“我这是怎么了?
咳~咳~...”老者看她己清醒赶忙喂了她一粒药丸:“姑娘你受了严重的内伤,虽保住了性命,但也伤了身体的根本,需要好好静养治疗,否则后患无穷。”
楼玥盈刚咽下药丸,一道黑影便罩了上来。
“楼小姐,你是怎么害死宝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