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北麓的考古现场飘着细雨，林清欢蹲在探方边缘，指尖轻轻拂过青砖缝隙里的铜锈。
洛阳铲带出的土层泛着诡异的暗红色，像是被鲜血浸透千年后凝固的痕迹。
她忽然听见土层深处传来心跳声。
青铜剑刺穿夯土层的刹那，墨色长发扫过她手腕。
男人身着玄色圆领袍从墓室跃出，金丝蹀躞带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腰间玉銙碰撞出清越声响。
他苍白的指尖还沾着朱砂绘制的镇魂符碎片，丹凤眼扫过考古队的探照灯时瞳孔骤缩成线。
"放肆。
"李昭挥袖震开围上来的保安，古汉语带着长安官话的雅正腔调。
当他的目光落在清欢胸前的羊脂玉坠时，鎏金护甲忽然发出蜂鸣——那枚刻着二十八星宿的月晷盘正在她帆布包里颤动。
清欢后退时踩到残破的墓志铭，篆体"昭"字在月光下渗出青苔。
男人瞬移至她身侧，冷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笼罩下来："汝从何处得来此物？
"他指尖点在玉坠中央的玄武纹上，鎏金护甲与玉器相触的瞬间，整座山岭的萤火虫都朝着古墓汇聚。
随葬品登记册被夜风吹开，泛黄的宣纸上赫然写着"贞观二十三年，敕封异姓王李昭"。
清欢看着月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金线刺绣的云纹在他袖口流转，忽然想起实验室碳十四检测显示，这座衣冠冢的丝织物距今正好一千三百年。
李昭在集装箱板房里研究冰箱的模样像极了古画中人。
他屈指叩击液晶屏幕，对着保鲜层凝结的水珠蹙眉："东海鲛人泪？
"清欢教他使用微波炉时，发现他总用广袖掩住口鼻，仿佛现代科技都是会喷火的妖兽。
子夜时分，清欢在显微镜下观察墓室取样的花粉。
李昭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培养皿里唐代莲花的孢子突然开口："太液池的白莲，需用终南山雪水浇灌。
"他的声音惊落了试管架，玻璃碎裂声中，清欢看见他广袖翻飞卷起所有危险品，动作比监控录像慢放还要精准。
暴雨突至那晚，李昭站在板房门口看闪电撕裂天幕。
清欢给他披上冲锋衣时触到他冰凉的后颈，他忽然说："武德九年，玄武门的血顺着承天门流到永兴坊。
"雷光中他的侧脸白得透明，"他们用十二道镇魂钉封住我七窍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