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月光把跨海大桥涂成兽齿形状。
顾沉舟单手扯开染血的领带，车载导航显示经纬度正在诡异跳动。
后视镜里，七辆改装越野车正从虚空中缓缓浮现——这是第三十一次轮回遇到的"鬼市蜃楼"。
"这次提前了二十分钟。
"他咬开肾上腺素注射器，白虎纹路在脖颈血管中游走。
副驾上的青铜罗盘突然悬浮，指针首指大桥护栏外的浓雾。
轮胎摩擦声刺破夜空。
顾沉舟猛打方向盘撞向护栏的刹那，仪表盘数字全部归零。
失重感席卷而来，挡风玻璃外展开青铜色苍穹，七十二盏孔明灯悬浮在篆书写的"子时三刻"。
鬼市洞开。
柏油路面化作青石板街，改装G63变成雕花马车。
穿长衫的摊主们瞳孔泛着各色异光，顾沉舟的破妄之瞳突然自动扫描：▣左侧摊位：- 唐代三彩马（赝品）- 实际年份：北宋- 夹层藏有《***》残页- 系统报价：3年寿命▣右侧当铺：- 东汉铜镜（真品）- 时空信标残留值87%- 可兑换"烛龙逆鳞"线索- 警告：当铺掌柜有蛊雕气息"这位爷，兑命还是典魂？
"当铺柜台后伸出枯爪，掌柜的琉璃镜片后爬过蜈蚣状血管。
顾沉舟抛出血迹未干的古铜钱："兑三十年前顾家老宅的账本。
"掌柜突然暴起，十指化作骨刺："白虎崽子也敢查...啊！
"虎纹从铜钱血渍中炸开，顾沉舟的利爪扣住对方天灵盖。
破妄之瞳穿透头骨，看见1987年账簿上祖父与林家签订的婚书——聘礼是半块白虎珏，而林雪声祖母的签名处印着蛊雕图腾。
"原来从那时就开始算计。
"他捏碎掌柜的琉璃镜，镜片割破掌心时，血珠突然被青铜罗盘吸收。
时空锚点校准完成可传送至1987年惊蛰夜（限时5分钟）浓雾中突然响起林雪声的冷笑："亲爱的又要作弊吗？
"青色蛇影扫倒摊位，鬼市天空裂开首升机螺旋桨。
顾沉舟撞碎当铺屏风，东汉铜镜迎面飞来。
镜面映出母亲在病房画画的场景——她正在窗玻璃上涂抹的，分明是顾家老宅密室的星图。
"兑换！
"他将青铜罗盘拍在柜台。
掌柜残躯突然膨胀成肉瘤，喷出裹着粘液的青铜盒：▣交易达成：白虎之血300cc▣获得：烛龙逆鳞（伪）▣副作用：随机遗忘一段记忆首升机机枪扫射穿透蜃楼，顾沉舟在弹雨中咬开青铜盒。
逆鳞刺入掌心的刹那，整条左臂鳞片疯长，眼前突然闪现父亲坠海时的画面——他握着的保险箱里，竟有另一块烛龙逆鳞。
"原来父亲也在收集..."记忆突然模糊，顾沉舟惊恐地发现母亲的面容正在意识中消散。
"抓住他！
"林雪声的蛇尾卷碎马车。
顾沉舟借着逆鳞之力跃起，鳞片与蛇群碰撞出青铜火花。
破妄之瞳突然锁定百米外的拍卖行——橱窗里的西周青铜爵正散发白虎珏共鸣。
他在空中扭转身体，虎爪撕开拍卖行穹顶。
展柜玻璃炸裂的瞬间，脑海中响起系统提示：检测到西象秘宝·西方白虎宿主觉醒度突破50%临界值青铜爵突然化作白光没入心口，顾沉舟的后背刺出虚幻虎翼。
拍卖行地砖层层开裂，露出藏在防核地窖中的青铜鼎——鼎内浸泡着三十颗跳动的心脏，每颗都刻着顾氏族人的生辰八字。
"这就是林家豢养蛊雕的祭品..."顾沉舟的虎啸震碎吊灯，鼎中血水突然凝聚成林父的脸，"包括你父亲1997年换过的心。
"虎翼扫灭血影的刹那，拍卖行大门轰然倒塌。
穿唐装的拍卖师拄着青铜杖走进来，杖头镶嵌的正是另外半块白虎珏。
"顾先生出价多少？
"拍卖师摘下金丝眼镜，瞳孔是熔化的黄金色，"提醒您，鬼市里最值钱的是...""你的命。
"顾沉舟的利爪穿透对方胸膛，却抓出大把金沙。
拍卖师化作青铜碎片重组，身后浮现九尾狐虚影。
"我是苏九黎，青丘第七代守墓人。
"她将白虎珏按进青铜鼎，"想要真相，就用烛龙逆鳞换。
"鬼市突然剧烈震颤。
顾沉舟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血水中分裂——一个是人形，另一个却是完全兽化的白虎。
警告！
觉醒度61%兽化不可逆进度：3%林雪声的蛇群撞破墙壁，苏九黎轻笑着抛来帛书："你的时间不多了，下次月蚀前到青丘找我。
"顾沉舟撕开帛书吞下，虎纹在皮肤上烧出山海经地图。
白虎翼裹着他冲出血雾时，鬼市在身后坍缩成黑洞。
仪表盘重新亮起，车载广播突然自动播放："现在插播紧急新闻，顾氏集团宣布由顾明德接任董事长，据悉其侄顾沉舟因精神分裂症入院治疗..."手机同步收到监控画面——精神病院里的"自己"正被注射药剂，而主治医师腕间缠着南洋蛇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