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内,烛火通明,映照着两位狐族的身影。
“长老,隐月宫避世多年,而我们却在这紧要关头前来寻求帮助,他们会不会援助我们,还是说明早派人将我们打发了事。”
白歌晚心中不免有点担心,可事关狐族安宁,对于狐王的安排他又不得不上心,如今有时间想要联系,却发现一道屏障阻碍着传讯,并隔绝了隐月宫。
“晚儿,此事你不必忧心,月主既然答应便不会食言。
接连赶了三天的路,你现在最应该该做的是着手休息,而不是过多的担忧,何况玉裘那我也己传信过去。”
狐族长老安慰的拍了拍白歌晚的肩,并示意他现在去睡觉。
白歌晚起身吹灭了烛火,月光透过长廊照了进来,环顾着西周,亦如拂晓般到明亮,回首望了望闭目养神的长老,轻轻走了出去关上了门。
皎洁的圆月高挂天穹,月光撒下,照清了白歌晚孤单的身影,望着月亮他并没有马上回到房间休息,而是泄气般靠在长廊的栏杆上,脑海中的思绪如乱麻般交杂在一起。
那群狼族能够逍遥自在这么久,想必狐族定是出现了内奸,否则,不可能这么久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本部加上青丘与涂山,想要找出内奸,犹如大海捞针。
悦耳的笛音飘荡在寂静的殿堂,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了白歌晚的异常状态,回过神来的白歌晚发觉自己差点就走火入魔了。
秉承着感谢的心理,他安慰自己,这样并不算打扰对方,便寻着声音走了过去。
倾听笛音,他走出了长廊,又走过来时的大殿,迈向了另一边的走廊,最终停在一间房间的门口。
白歌晚伸出手,却又害怕打扰到别人,毕竟笛音可能是某个法器发出的,是为了安抚主人入眠,于是,在一番自我攻略和对于此地主人的尊敬畏惧下,便准备收回伸出去的手,笛音便停了下来,接着门被打开了。
“你也睡不着吗?”
洛星辰左手握着白玉做的笛子,右手还搭在门上,看着眼前少年的模样,白歌晚不自觉的点点头。
“既然这样,那我带你去走走吧。”
洛星辰看着眼前比自己高一截的人,笑着说。
“好。”
听到回答,洛星辰右手便拉上白歌晚的手臂,轻哼一声,便化作一道流风飞了出去。
不多时便来到目的地-邀月崖。
巨大的桃树深深扎根于此,这正是之前他们闲谈偷闲的地方。
微风轻轻吹拂脸颊,洛星辰悠闲的坐在崖边荡着双脚,白歌晚站在他身后眺望着这无与伦比的景象。
“这里好看吧。”
“嗯,的确好看。”
从这看,圆月与大地相交,远处的宫殿仿佛存在于月亮上,远处那一条大河隔断了崖下的桃林。
“这儿叫邀月崖,而崖下是十里桃夭,桃林边上那条河叫做离水,你们来路上可看不到这些美景呢。”
白歌晚盘腿坐了下去,洛星辰拿起玉笛,再次吹响了那轻柔悦耳的曲调。
笛声悠悠,轻抚着躯体,放空灵魂,犹如甘露般滋润的连着赶路的劳累躯体。
“今日之事多谢有你。”
白歌晚看着他,轻柔的说,他己经很久没这么放松了。
“不必言谢,哥哥们曾与我说过,心月一族,见之可助,而这心月想必便是你们狐族的心月狐吧。”
洛星辰收起了玉笛,眺望着远方。
“早在大殿时,我便察觉出一点不对劲,你的身上不该出现那违和的血气,想必是狐族中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白歌晚没有出声,默认了这件事情,察觉到身旁人有些沮丧,洛星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慰他道:“其实你不必担忧,我俩都能察觉,那狐帝定能知晓,何况在你们来的时候,玄幽大哥早就和狐帝取得了联系,他们没有立马前去,那就说明事情仍在可控范围内。
而现在,你身上的污浊也在清心曲的作用下褪去了,你何不将计就计,先行找出你身边的叛徒呢。”
“好”白歌晚点了点头。
“那我们回去休息吧,圆月高悬天空,能激起兽族最原始的野性,也能抑制其能力,而心月狐能够一定程度上免疫狐族月圆之夜的虚弱,但这不能成为一叶蔽目的理由。”
一叶蔽目吗?
躺在床榻上的白歌晚认真思考了洛星辰的话语,的确,心月狐带给他的天赋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的判断,同时为他指明了新的方向。
清晨的日光洒了进来,照的洛星辰难受,提了提身上的薄被,继续睡了过去。
“太阳都要晒***了,还在这睡懒觉吗,家里还有客人呢,快起来了。”
绯岳扯了扯蒙在头上的被子,并伸手揉了揉洛星辰的头。
洛星辰睁开眼睛,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才不情愿的起来。
大殿外,圆月与太阳并存天空,且月亮的位置依旧如昨晚白歌晚所看见那样,只是目前来不及多欣赏,他便与狐族长老匆匆走向大殿。
“白玉裘传信来,狼王现身了。”
玄幽端坐在高台上看着白歌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