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群工匠便被护卫们带到了镇北王府当中。
这些工匠全部隶属于军中,所以徐闲不需要担心会出现泄密的情况。
至于那些玻璃板,徐闲则是让春桃去准备了。
玻璃瓶的制作工艺己经相当完善,因此,让他们按照尺寸做出一些玻璃板来并不困难。
在这些工匠搭建好框架之前,绝对能够准备好足够的材料。
徐闲先是让让将一块土地上的草全部铲平,然后在西周挖出了一个宽二十厘米,深半米的深坑。
西周用数根手臂粗的原木做制成,随后让那些泥瓦匠开始添地基,并且还要他们搭建起一个高约半米的土墙。
看着那些不断劳作的工匠,春桃疑惑问道,“世子这是要建房子?
但为什么不用木头呢?
这种土搭建起来的房子又阴又潮,不适合居住啊!”
“傻瓜,你见谁家住人的房子,不用打底的呀?”
徐闲点了点春桃的脑袋瓜子,并没有多说什么。
另一边的木匠也在按照徐闲的图纸一丝不苟的执行着,他们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问些什么。
临近傍晚,一个占地约一亩的土墙便搭建好了。
由于所有的土墙都是由土夯实而成,为了以防万一徐闲还让人在外面抹了一层掺了糯米的黄土,这样弄出来的更加结实。
虽然他的手里有水泥的工艺,但目前这个温棚还处于试验阶段未必能成功,还不值得徐闲为此付出这么大的力气。
更何况这个温棚不一定能永久存在,所以黄土制成的也够用了,真要用水泥搭建拆的时候可就费老鼻子劲了。
可就算是这样这个温棚的框架也搭建了差不多三天时间。
框架搭好后,徐闲便让护卫将所有的工匠全都送走了。
所有的尺寸和卡槽都是提前设计好的,即便不用他们这些工匠,光凭徐闲身边的丫鬟们也能做到。
一边是不认识的工匠,一边是陪了自己多年的侍女,两边比较徐闲自然知道该选什么。
更何况徐闲身边的侍女又有几个普通人?
徐闲和念愁抬着一块玻璃到了提前预留好的位置,将玻璃安装好后,用工匠留下来的木契子将玻璃固定好。
虽然制造一些小钉子对于徐闲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但榫卯连接相对来说更加结实。
温棚的玻璃部件由顶棚和墙壁构成。
由于徐闲没办法弄出胶水,无法做到彻底密封,所以在两块玻璃的连接处用麻布包裹,然后在内层抹上一层蜜蜡。
别看徐闲身边全是女人,真要干起活来可全都是是一把好手。
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所有的玻璃便全都被春桃等人给安好了。
徐闲看着面前的温棚,心里的成就感满满的。
“世子,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吗?”
徐闲微微一笑,然后带着春桃等人来到了外面,指了指一旁留的灶口说道,“来个人把火生起来。
随后在众人不解地目光中,灶口便燃起了火焰。
众人看了半天依旧不知道这东西的意义何在。
灶台里面是密封的因此根本不会由烟进去,在房间内的部分使用铁皮制造的,因此散热方面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不知道温棚里的温度什么时候才能生上去。
“记住,一天十二个时辰火不能停,先烧上三天试试吧!”
“啊?
那得废多少柴火啊?”
“咋滴,咱们王府己经穷的连这点柴火都承担不起了?”
徐闲笑着说道。
“那倒不是,只是浪费这么多的柴火有用吗?”
春桃不解地看着徐闲。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有没有用了。”
徐闲大笑道。
说罢徐闲便带着念愁朝着院里走去,春桃依旧在原地看着那幢奇特的琉璃房间。
“今天晚上是烤肉,手快有,手慢无。”
春桃等人看着面前的灶台咬了咬牙,留下一个人看守后,便立马追了过去。
没过多久,徐泰便来到了屋顶看着院内的温棚。
“这就是那小子弄出来的东西?”
“回王爷,按照图纸来说应该没错。”
一旁的沐辰观察了一番说道。
“这东西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琉璃吧?
看来这小子在建筑方面没什么天赋,这千金难买的东西,在他的这手里却弄成了这副模样。”
徐泰一脸肉疼的说道。
现如今的大乾,琉璃的价值说是千两黄金一个也不为过,昂贵的材料,如今却弄了这副模样。
“这么多琉璃若是换成钱,都够十万人的军粮了吧!”
“说起军粮,那些军饷发下去了吧!”
“己经换成银子下发下去了,方燕,咱们今年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军费吧?
只是王爷,咱们镇北军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军费吧!”
沐辰不解道。
徐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新帝登基几年了?”
“三年了吧?”
“是啊!
陛下驾崩导致新帝提前登基,如今的朝堂说是太后把持朝政也不为过,皇族势微,文官更是试图裹挟陛下,在这么下去大乾要乱了。”
听到这里沐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沐辰本就是镇北军的军师,在徐泰不在时有暂时接替徐泰主帅的资格。
“你是在为以后做准备?
您难道是想…”沐辰犹豫了半天,最后两个字还是没说出来。
“漠北有多少年没有南下了?”
徐泰望着北边说道。
“如果是小型掠夺的话,这十年来就一首没断过,但如果说大型突袭。”
想到这里沐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十年前,漠北大军几乎是年年来犯,每次都会损失一部分士兵,但也抢走了很多粮食。
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徐泰几乎将漠北的士兵杀绝代了,因此他们这几年根本聚集不起强大的军队。
但如今过去十年了,就算掐着手指头,漠北的青壮年应该也达到了一个峰值,关键是这一次徐泰不会再有皇帝的倾力支持。
“大乾可以乱,朝廷可以乱,但封狼山不能破,否则十几年前的惨案还会继续上演。”
徐泰双手死死地攥着腰带说道。
“需要属下做什么吗?”
沐辰询问道。
徐泰望着遥远的北方愣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