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红蓝灯光划破夜幕,苏晴攥着林晚的手腕微微发颤。
林晚替她拍落裙摆上的尘土,余光瞥见巷口的白衬衫身影悄然隐入黑暗。
警笛声中,苏晴忽然轻笑出声:“晚晚,你知道吗?
其实我今天下午就发现有人跟踪了。”
林晚一愣,看着少女苍白却镇定的面容,突然想起书中苏晴的隐藏设定——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主,前世曾是特勤部队的后勤骨干。
月光下,苏晴从裙摆暗袋里摸出半截录音磁带:“本来想等他们露出马脚,没想到你先冲了出来。”
回到家时,二婶正在煤油灯下纳鞋底,见林晚满身尘土顿时炸了毛:“又跑哪野去了?
你堂哥明天相亲,赶紧把新洗的的确良衬衫熨好!”
林晚应了声,却在打开衣柜时愣住——那件本该被她偷去换钱的蓝白条纹衬衫,此刻正平整地挂在最显眼处。
深夜,林晚翻出藏在墙缝里的铁皮盒。
原主的“小金库”里除了几张皱巴巴的粮票,还有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穿碎花裙的少女站在纺织厂门口,背后的横幅写着“1976年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致最耀眼的星星——苏晴”,字迹与陆沉舟给的便签如出一辙。
第二天清晨,林晚特意提早来到供销社。
货架间飘来淡淡的油墨味,她翻出库存登记册,果然发现异常:上周新进的二十斤红糖,账面上却少了五斤。
正思索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周红梅抱着账本斜睨她一眼:“哟,这么积极,是怕被人发现手脚不干净?”
林晚不动声色地合上账本:“周姐这话从何说起?
倒是听说针织厂要裁人,您表弟的工作......”她故意拖长尾音,看着周红梅瞬间惨白的脸,心中冷笑——原著里正是此人栽赃陷害,导致她背了黑锅。
临近中午,苏晴来取布料时,身后跟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
林晚瞳孔微缩,正是书中那个心狠手辣的男二陈绍安。
“小林同志,听说你昨晚见义勇为?”
陈绍安推了推眼镜,目光却黏在苏晴泛红的脸颊上,“我代表纺织厂,想请两位吃顿饭表示感谢。”
“不用了!”
林晚脱口而出,见苏晴疑惑的眼神,连忙补充,“晴晴这几天嗓子还没好,吃不得油腻。”
她转头对苏晴使了个眼色,“倒是陆沉舟说农机厂有个老中医,专治慢性咽炎......”话音未落,门口传来清脆的车***。
陆沉舟跨在自行车上,车把上挂着个竹编食盒,白衬衫被汗水浸出深色痕迹:“顺路买了酸梅汤。”
他将食盒递给林晚时,指尖快速塞给她张纸条。
趁苏晴与陈绍安周旋,林晚躲进仓库展开纸条,苍劲的字迹在阳光下格外清晰:“账本第三页,油墨未干。
小心周红梅。”
她攥着纸条心跳如擂鼓,原来昨晚暗处的身影不仅看到了她救苏晴,更发现了供销社的猫腻。
傍晚收工时,林晚故意留到最后。
当周红梅鬼鬼祟祟潜入仓库时,她猛地打开电灯。
昏黄的灯光下,周红梅怀里露出半截红糖包装袋,脸上血色尽失:“你、你想干什么?”
“该问这话的是我。”
林晚举起藏在身后的录音笔——这是用原主积攒的布票,托国营电器行的熟人换的。
她凑近周红梅耳边低语:“是你自己去老主任那坦白,还是我把这些交给派出所?”
夜风卷着槐花吹进仓库,周红梅腿一软跌坐在地。
林晚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突然想起陆沉舟纸条上未说出口的话。
或许从重生那刻起,她的每一步,都早己落在那双深邃眼眸的注视之中。
而这场改写命运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