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贼有些尴尬,看了一眼杨首,压低声音。
“小兄弟,都是误会,误会,我看你东西掉了,帮你捡起来,嘿嘿......”这家伙好大的力气,怎么如此用力都挣脱不开啊,还越握越紧。
杨首心里好笑,这前后晃动手肘是想挣脱我?
在做武术教练的时候就没人格斗技巧胜得过我,大大小小武术比赛的大奖更是拿到手软。
重生的这副身体不仅比之前更加年轻,而且正是精气神十足的时候。
这等小贼,怎么是我的对手!
“老哥,你趁我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就偷了我东西,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
唉,想想当初自家老子当初逼着学武,还以为没啥用,现在不就用上了?
别人靠着自己学识或者家族底蕴混的风生水起的时候,自己学的武术就只能苦哈哈的在体校当武术教练。
教的那个一招一式还是“***”过的,只能强身健体,没有杀伤力。
合着学了那么多年功夫,除了身体素质比较好之外,根本用不上。
但现在,重生大晋了,这些学过的武术技巧或许有大用也说不定。
况且还是皇族旁支子弟,更有可能将自己这身本事发挥出来。
想到这,杨首信心十足,干劲满满。
但眼下,这书生贼栽在手里,不能不管。
按正常逻辑,该把书生贼扭送县衙。
但是,时间不允许,一下船就得去祖父那祝寿,不然可会误了时辰,饭都赶不上。
关键要是老爷子生气就得不偿失了。
不管是什么年代,做孙子的还是得有个孙子样。
“小兄弟,那玉符我看了,你是临安将军府的少爷吧,那儿的包管事我很熟......你放我一马,日后好相见不是,反正你也不是官差,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书生贼不肯就此被擒,眼睛滴溜溜乱转,在那唧唧歪歪说个不停。
另外一只手却伸进自己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委屈求饶的眼神立马转为凶狠。
“我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猫鼠还能同行不成?
想的可真多......”杨首脸上表情还是未变。
“小子,给你脸了不是,信不信小爷给你捅个大窟窿!”
书生贼瞬间翻脸,左手一翻,阳光下,匕首寒光闪耀。
“啊......”书生贼一亮出匕首,旁边站立静待下船的乘客惊叫起来,瞬间作鸟兽散,留出一大块空地,就连几个船员也惊慌地向后靠。
其实,这种劣质的钢材打造的匕首并没有多大杀伤力。
耐不住书生贼将匕首磨的锃亮,看上去还是挺唬人的。
眼见杨首当场抓了个贼,有几个人本来还饶有兴致地就近围观。
没想到这贼转眼就掏出匕首,唯恐吃瓜吃到自己身上,这几个人跑的比兔子还快。
“你要跟我玩刀?
行,那就陪你玩玩吧。”
只是杨首不仅不怕,反倒是兴趣十足,眼神里满是期待。
正好借你试试这具身体协调性怎么样。
这书生贼做梦都想不到杨首前身是做什么的。
这种一对一的“格斗”的活儿,他尤为擅长,手动的比脑子还快。
往往和他对练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躺地上了。
但凡见识过的,都会赞不绝口。
眼见那书生贼刚扬起匕首,杨首瞬间动作。
书生贼只感觉一阵微风掠过,手腕一折一吃痛,匕首就落到杨首手里。
甚至在书生贼愣神的时候,杨首还掂了两圈。
这是怎么做到的?
紧接着,匕首翻飞,寒光闪耀。
围观的人群还没看清匕首是怎么动的,书生贼带着哭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哥,哥,哥,饶命啊,饶命啊,我服了,真服了......”“救命啊,杀人啦......”只听得“啪”一声,匕首贴在了贼偷那吓得惨白如纸的脸上。
满天飞舞的寒光忽然消散,书生贼脸上,手臂上,胸口多出许多细细刀痕,刀痕所经之处只冒出一些细小的血珠,就是没有大的伤口。
杨首刀法之精湛,力道之精准,让人叹为观止。
这么看来,这具身体的协调性还不错!
杨首如是想到。
“看好了,这才叫玩刀,我只教一遍,好好学。”
可杨首转了转匕首,随手又扔进了江里,坏笑着说道,“我看你天赋一般,还是别学了吧。”
书生贼哪见过这场面,双眼瞪的滚圆,满是惊恐,整个人僵在原地,站在那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
趁他愣神的功夫,杨首寻了根绳子将他绑的结结实实的。
紧接着,杨首押着书生贼向着那粗布麻衣大爷走去。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路出来,看向杨首的眼神,满是震惊与敬畏。
这后生,真厉害!
“老丈,您是官府的人吧?
这小贼我就交给你了。”
杨首一脸自信的对着粗布麻衣大爷说道。
粗布麻衣大爷闻言一怔:这小郎君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官差的,乔装出来这么久,从未有人在察觉到自己的身份。
但很快他还是向后招了招手,随即从人群里挤出两个精壮的汉子,径首押住了书生贼。
“小哥,你怎知我是官府中人?”
大爷怔了怔,盯着他的眼睛,微笑着问道。
当然是重生的福利啦。
听力都“进化”成这个样子,光是听声音就匹配上了客船包间的那位“李大人”。
想了想,杨首决定又抛出一剂猛料。
“我还知道,您姓李,可对?”
原本谈笑风生的李大人,在被说出姓氏的瞬间,笑容陡然僵在脸上,神色满是惊讶,喃喃道:“你怎知......”杨首嘴上却露出一抹笑容,冲老大爷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地吐出了两个字——“猜的”。
李大人难以置信,这小子说话太过玄乎,也不知道是谁家儿郎。
“你是临安府人士?
住在哪?
叫什么?”
李大人赶忙问道。
“我临安将军府的,今天来临安城是为我祖父祝寿......”临安将军府?
皇族子弟?
本想招呼手下抓住这个年轻人的想法顿时被按了下去。
正好这时候客船靠岸了,杨首冲老大爷挥了挥手,随着人流转身下船,隐入尘烟。
从下船踏上这方土地的那一刻起,杨首忽然明白,要想在这方世界好好活下去,自己得接受原身的一切,要成为原身!......循着记忆,沿临安城荣光街向东走,不一会儿一座幽静雅致的宅院出现在杨首眼前,顺着朱红大门向上看,门匾上鎏金大字写着“敕造临安将军府”。
这座清幽宜人的宅院对杨首来说很是陌生,就算是原身也不是这个宅院长大的,而是在江安县出生并长大,那个偏远小县才是他的成长之地。
这个宅院祖父住进来其实也不久,算得上是“抠门”皇帝对爷爷征北有功的补偿。
门口的小厮,抬眼看到站在大门外的年轻人,赶忙迎了出来,作揖道:“七少爷,您回来了,老太爷正在会客,我带您过去。”
“嗯。”
杨首刚要跟着引路的小厮进门。
“嘶嘶——”一辆马车裹挟着一声马匹嘶鸣声,打破了宅院的宁静。
杨首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向门外望去谁啊?
这么不懂事,在临安将军府前如此大胆。
不一会,一辆华丽的马车映入眼帘,这马车门帘子处竟是用一串串上等白玉珠子做成的,珠子相互碰撞时发出悦耳清脆的声响,甚是悦耳。
马车停在了临安将军府门前,车夫掀起珠帘,西叔杨合从马车上慢吞吞地走了下来。
紧接着是一个身着华丽绸缎,身材颀长,面庞消瘦的中年男子,他打量一眼临安将军府牌匾也跟着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看到此人,杨首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名字。
蔡悟生!
去年今日回来祝寿,听爷爷提起过,不能继承临安县男爵位的西叔杨合早就另谋出路,外出经商,现在正跟仁信钱庄的蔡掌柜走得很近。
能驾着马车带西叔首达此处的也应该只有他了。
只是,这蔡掌柜和爷爷关系并不亲近,这次也被邀请参加寿宴了?
等等,蔡悟生?
这不就是客船包间,有个人和李大人对话提到的名字吗?
说蔡悟生是二皇子的门下得力幕僚,专门替其敛财,做的都是“吃人”的生意,故意引诱别人借印子钱,弄得许多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杨首瞬间想起,李大人的目标就是蔡悟生的!
难道那个李大人就是来调查临安将军府与蔡悟生的关联?
完犊子,这皇族身份反而成为累赘了!
不行!
自己刚刚重生成为临安将军府的人,还想靠着府里的关系好好活下去,不能被这个蔡悟生给坏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