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6岁时去爬过山吗?”
安轲平静的心一沉,动作一钝,缓缓低下头,思绪己经飘回了六岁时的童年。
回忆起了那次悯山的快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其实她一首都知道她的父母并不相爱,自己也不过是他们***之后的产物。
对他们而言自己也只不过是个累赘,而他们的离婚安轲也早有预料甚至认为这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让安轲没想到的是她们离开的如此早,自己三岁时他们都己离婚,然而悯山经历只不过是他们演的一场安慰自己的戏,尽管他们演的很好,但是他们看向对方时眼里厌恶是藏不住的。
在这场闹剧里,尽管安轲不相信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当真了,那一天她仿佛忘记父母己经离婚多年,父母的恩爱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因此那一天也因为晏慕淮的到来意外的快乐。
晏慕淮看着安轲一动不动仿佛在回忆些什么的画面,有点慌了。
她怎么不动了,我……不会是让她伤心了吧。
安轲本来对父母并没有依赖的感情,也没有为此伤感,但因为晏慕淮的关心,那双平静的眼眸里,仿佛也带着闪闪的泪光,多年积压的情感这一刻就像洪水涌动般要发泄出来。
大人常常告诉孩子们要乖巧懂事,却没有告诉过他们会哭的孩子才有糖吃。
不行,给我忍住。
安轲在晏慕淮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左手腕,那里隐藏着许多大小不一的划痕,因为主人常年戴着护腕,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奇怪的痕迹。
安轲不着痕迹的“撕”了一声,终于抑制住这股涌流,内心的酸涩不再喷涌,眼眶里只带着一些星点后,安轲像是回过神来了象征性的回答了一句“嗯”“那你还记得我……”晏慕淮看见安轲回答了心中止不住的开心了起来,想着乘胜追击继续问。
“记的快睡觉吧。”
安轲快速的打断了晏慕淮的问题,仿佛知道她所想的事。
她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也不想再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见安轲己经躺下睡觉 ,晏慕淮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带着童年好友回来的快乐,失而复得的惊喜睡下。
对于安轲这一反常态的表现,也只当作是对谈了父母时的不悦。
因为安轲和晏慕淮俩人的睡姿的很好,所以她们相安无事,可到后半夜么。
安轲呆呆的躺着好久,并没有真正的睡着因为她失眠很久了,自小学起每天就只睡4个小时。
她闭着眼睛,尽管身体是多么的疲惫,但自己内心仿佛住着一个怪兽,这个怪兽告诉她不要睡,别睡,睡着了会被抛弃的。
她被这个怪兽反反复复折磨了许多年,从没告诉过家人或朋友,只是独自面对这空荡的世界,很久很久。
耳边是晏慕淮不时传来“呼呼”的声音,她呼出的空气很暖,像一股骄阳尽数挥洒在安轲沉静的心上,像有节奏似的,一呼一吸,打在人的心头。
如果在外人看来这是一张美人入睡的风景画,但此时对安轲来说是完美的诱惑。
安轲不停地深呼吸,吐息声一次比一次重,她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她呼吸不畅,唇焦口燥的感觉,安轲这一次是彻底明白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安轲再也忍受不住了,心中的怪兽就要挣脱束缚,占据安轲的身体了,它成为了身体的主导。
安轲此时的内心中,有无数的声音……快去死吧!
你有什么资格活着?去死吧你,你是个祸害,你害了你妈妈!
你不能活着,你不配!
去死,去死!
……这声音来自安轲身边的家人,但这些恶毒话语,刺痛人的耳膜,就像一个恶魔,下一秒就要把安轲整个吞下。
床上的安轲止不住的颤抖着,心中的声音叫嚣着,她的双手也抑制不住。
好想死,我为什么要活着,活着太疼了,好想死,好想死!
她伸出不停颤抖的双手,去床头柜里翻找着,寻找那个浸满了无数血渍的水果刀。
正当安轲将要触碰到它时,晏慕淮被这响声惊动。
“你怎么了?”一道清冷的嗓音响起。
这句话提醒着安轲冷静,也告诉她晏慕淮醒了,像一个做错事被抓住的孩子,安轲第一反应是隐藏,继续隐藏,这个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她就永远可以做晏慕淮心中白月光,只要不被别人发现,她就永远是那个乖孩子。
安轲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怪兽,装作与平时无差别的样子“没事,痛经。”
“要不,我给你揉揉,这样会舒服一点。”
说着那人的眼神灼灼得盯着安轲,一点也没让人拒绝,强势着伸出了手,在安轲的肚子上轻柔安抚了起来。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安轲的身体如此的冷,也没想到自己的动作再一次抑制住了安轲心中的翻涌。
“嘶,你身体怎么这么凉,体寒吗?
我抱着你睡吧!”
下一秒,晏慕淮没等安轲的回应,强硬的把那人按入了怀中,从背后抱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这动作柔情似水,却又充满了力量。
安轲心中的异样消失,她又恢复了人前的平静,可那***的耳垂也暴露出她心中的跳动,但对晏慕淮的行为也没过多阻止,她很惊喜眼前人竟然能抚平自己躁动的心情。
“她有魔力!!”
这是安轲的想法。
躺在晏慕淮的怀抱里,安轲沉沉的睡去。
次日,第一缕阳光照射房间,安轲的双眼被刺痛,她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空空如也,但带有淡淡暖意。
人呢?
走了?安轲抬手看了一眼手机12:54“己经这么晚了,我昨天竟然没失眠看来姐姐可真是我最好的安眠药呀。
她失笑望向了一边的桌子,上面有一张纸条,只见那娟秀的字体,清晰的写着:谢谢你的收留,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后面的话语没来得及看清就己经被,暴力所阻止了。
安轲这时眼里带着一丝偏执,仿佛暴露出了本性,嘴里念叨着:“姐姐把人睡了,就走了是不道德的呀,我会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