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记忆移植中心的玻璃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门上的电子屏闪烁着"记忆交易，改变人生"的广告语，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酸。
推开门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
大厅里零星坐着几个人，都戴着口罩，低头刷着手机。
林夏走到前台，护士递给她一份表格。
"林小姐是吗？
请填写一下基本信息，包括您要出售的记忆时间段。
"护士的声音很温柔，却让林夏的手指微微发抖。
她握着笔，在"记忆时间段"那一栏停顿了很久。
要卖掉哪一段记忆呢？
是去年和闺蜜去海岛度假的快乐时光，还是大学时期在图书馆熬夜备考的奋斗岁月？
每一个选项都像是在割舍自己的一部分。
"第一次来？
"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夏回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
他约莫三十岁出头，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嗯。
"林夏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
男人的气场太强，让她有些不自在。
"我建议你卖掉最近的记忆。
"男人靠在柜台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大理石台面，"越近的记忆，价格越高。
而且......"他顿了顿，"你不会太想念它们。
"林夏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像是被什么利器划过。
她突然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程先生，您的体检报告出来了。
"护士的声音打断了林夏的思绪。
男人直起身，接过报告，转身时风衣下摆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
"祝你好运。
"他朝林夏点点头，走向走廊尽头的诊室。
林夏最终选择出售最近三个月的记忆。
签完合同后，她被带进一间纯白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类似牙科诊所的躺椅，和一个巨大的金属头盔。
"请躺下。
"医生调试着头盔上的线路，"手术很快，不会疼。
只是可能会有些......眩晕。
"林夏躺下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味。
头盔缓缓降下，遮住了她的视线。
她听到机器启动的嗡鸣声，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等等......"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已经无法动弹。
"放松，林小姐。
倒数三个数，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