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冷藏柜里的第三个我
法医室的紫外线灯管发出细微嗡鸣，我握着解剖刀的手悬在半空。冷藏柜金属表面凝结的冰霜正在反常地融化，水珠沿着07C的编号滴落，在瓷砖上晕开淡红色痕迹。
陆深用警棍撬开卡住的柜门时，某种诡异的共鸣突然在耳蜗深处炸响。那声音像是用音叉敲击了脊髓，又像是无数玻璃器皿在脑海中同时碎裂。
冷雾中滑出的尸体穿着我的法医制服——不，更准确地说，是“我们”的法医制服。这个“苏觅”左手中指戴着林小棠的铂金婚戒，钻石切割面倒映出我煞白的脸。在她微张的唇间，氰化物结晶正在虹化，那是只有我的解剖刀才会造成的二次污染痕迹。
“解释。”陆深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他举着激光笔，冷光精准打在我虹膜边缘。原本该是褐色瞳孔的地方，此刻浮现出一圈极细的银色编码——“07Ω-迭代体”。
解剖刀落地的脆响惊醒了冷冻库的声控灯。惨白的光线下，我看到陆深警服袖口渗出血迹。三小时前在档案室爆炸中受的伤，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你也在变异。”我的声音不像自己的，“或者说，你早就变异了？”
陆深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的皮肤正在龟裂，露出皮下组织的金属光泽。那是比我的克隆体更先进的仿生构造，液态电路在裂口处如血管般搏动。
“不是变异，是进化。”他举起配枪，枪口却对准自己的太阳穴，“知道为什么每次命案我都能提前到场？因为我的痛觉神经连接着所有克隆体的生命监测系统。”
扳机扣动的瞬间，我扑过去抢夺手枪。子弹擦着他耳际射入冷藏柜，击碎了07C号克隆体的头颅。飞溅的脑组织在半空凝结成冰晶，每一粒冰屑中都漂浮着母亲的微笑。
“你杀了她！”我掐住陆深的脖子，却被他反手按在解剖台上。他的瞳孔开始数据化，视网膜投影出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停尸间、实验室、甚至我家浴室。
“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