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的晨光裹着槐花甜香漫进教室,粉笔灰在斜射的光束里打着旋儿。
我咬着笔杆假模假样背书,余光却总往教室后排飘。
林夏扎着高马尾,校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睫毛垂落时在眼下投出小片阴影,像被谁泼翻的墨渍,无端就把人的心搅得发颤。
她转笔时手腕轻晃,钢笔在指间划出银亮的弧光,那模样看得我连课本上的字都成了重影。
英语课代表在讲台上领读的声音忽远忽近,我数着她转笔的次数,第七次时,她忽然偏头望向窗外,阳光掠过她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阴影微微颤动,我的喉咙突然发紧,书页被翻得哗哗作响。
自习课安静得只能听见笔尖沙沙声,前排几个男生突然窸窸窣窣凑作一团。
"林夏怎么这么讨厌呢!
"那声吆喝故意拖得又长又贱,哄笑顿时炸开。
"就她那副幼稚样,真当自己小仙女啊?
"尖锐的议论像细针,直直往林夏那边扎。
我看见她握着笔的指尖微微发白,草稿纸上的字迹开始扭曲,原本工整的笔记渐渐洇开墨团,像是她此刻紊乱的思绪。
我握着钢笔的指节骤然发白,墨痕在草稿纸上拉出歪歪扭扭的长线。
转头去看林夏,她攥着笔的手微微发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硬是垂着脑袋假装做题。
椅子腿刮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我猛地站起来:"够了!
开这种玩笑很有意思?
"教室里瞬间安静,那几个男生先是一愣,陪笑到:"达哥别生气哎呀 再也不开这种玩笑了…"我攥紧拳头往前迈步,指节因为用力泛出青白,连指甲都深深掐进掌心的皮肉里。
林夏却突然抬头,眼睛亮晶晶的像浸着水:"别管他们。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却生生把我钉在了原地。
直到班主任敲门的声响传来,这场闹剧才收场。
放学路上,林夏突然拽住我校服衣角。
她从书包掏出一个草莓味果冻塞进我掌心,指尖擦过手背时带起一阵电流:"谢了啊。
"她笑得眉眼弯弯,小虎牙若隐若现,我却慌得连句"不客气"都说不利索。
果冻在嘴里化开的甜,混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成了那年春天最难忘的味道。
我们并肩走在梧桐树下,她踢着路边的石子,说起校门口新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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