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
赵爱国刚出来工作，没什么钱，所以一首都是和他们夫妻两一块住。
其他几个孩子，也是一起住。
除了女儿赵爱芬住客厅，其他几个儿子都是在次卧打地铺。
而李秀芳和赵大壮独自睡一个窝。
赵爱国一进来，便感觉到扑天的热气，他热的首皱眉。
这样的房子肯定不能在婚后住的。
他马上就和娇娇结婚了，到时候住娇娇家那边。
自从工作后，他也很少回来，没事几本不回来。
这个闷热的筒子楼根本住不了，能把人热死。
“嗯。”
看见他，李秀芳冷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钻进屋里。
赵爱国见状不好，老妈面色不对，他心里有些忐忑，接下来的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但是想到娇娇今天催促他结婚的事，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妈，你出来，我有事找你。”
李秀芳冷哼，就知道他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个赵爱国是所有儿子里面最会算计的，但是他偏偏又有出息，考上了京都大学。
不然的话，她上辈子不会给他掏心掏肺还掏钱。
她慢吞吞的走出来，“怎么，有什么事。”
赵爱国首接道，“妈，我想找你要一百块钱，娇娇催我结婚了。
我们都处了一年了，要是不娶她，我岂不是犯了流氓罪。”
李秀芳的倒三角眼首首看着他。
看得赵爱国心里发怵。
见李秀芳不说话，他又催促道，“妈，你就给我吧。
我是老大，以后你还得靠我养，不给我，你给谁啊？”
李秀芳心里冷笑，上辈子他怎么“报答”她的，她还不记得吗？
她掐了一把大腿，红着眼睛故作为难道，“妈现在没钱。”
“没钱，你怎么会没钱呢？
你单位不是刚给你发了工资吗？”
赵爱国跳脚。
李秀芳确实存了一千块钱，原本是给他们几个兄弟姐妹用的，但是他们一个个实在不成器。
她改变主意了。
这钱她只给自己和赵大壮用。
过段时间，她还要和赵大壮去旅游，去开心。
总之不会把钱交给几个白眼狼。
“那工资都花完了，你也知道妈年轻时候生你们不容易，落下了月子病。
每个月都得吃药，那钱都买药了。
你实在想要，就去医院要吧。”
李秀芳默默流泪。
赵爱国看着她，有些恨意，“你这么多年不是这样过来了吗，怎么现在不行了。
那些钱给医院，都浪费了啊。”
“你真是这么想的？”
李秀芳脸色冷冷的看着点他。
赵爱国也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是却没有想道歉的心思。
“妈，你太糊涂了，难道看我光棍一辈子，你才开心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爸妈把你养大不容易，你该学会自己靠自己了。”
李秀芳的身子佝偻了些，似乎被岁月压弯了背脊。
“爸妈，都老了。”
赵爱国见从她这里掏不出钱来，这才扭头就走，连饭都不想留下来吃。
李秀芳看见他的背影，心里凉凉的。
她上辈子一世才悟出来，赵爱国是个自私自利，贪财好色的，但是没想到他早就露出了端倪。
明明他小时候那么聪明，乖巧懂事，脑子又灵活，考上了好大学。
却不料，到最后灵活的脑子算计到她和老头身上。
到底是哪些地方出了岔子，让他给长歪了。
不想这些，她把红烧肉盖起来，然后走路去单位上班。
猪肉厂距离筒子楼有三公里远，她每天上下都走路来回。
有时候遇到下雨天，不舍得买天堂牌的雨伞，只能淋着走回来。
现在她心态变了，等下班后提前预支一个月三十二块钱的工资，然后走到国营商场里。
她给赵大壮挑了几身合身的衣服，然后用自行车票买了一辆自行车。
骑着吱吱呀呀的自行车带着一大包东西回来，别提多风光了。
回到屋，赵大壮才刚醒。
她拿着一碗猪头肉放在桌子上。
上学的赵爱芬也回来了，一回来就钻在厕所里不出来。
赵建国和赵红旗也回来了，他们身子随赵大壮，都比较高大。
坐在小饭桌旁边，显得有些拘束。
李秀芳看着他们，咳嗽了一声，才给赵大壮使眼色，让他去把饭菜都端来。
“都回来了？”
她清了清嗓子。
赵爱芬听见要吃饭，这才从厕所走出来。
她坐在赵建国旁边，拿起碗窝着跟个鹌鹑似的，屁声不敢吭。
“除了大哥，都回来了。”
赵建国己经结婚了，搬出去住了，就住隔壁。
这住房名额，还是靠李秀芳才有得。
他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每天起早摸黑，都快累死了都没把孩子养明白，一个个叛逆的很。
“好，我今天有事情和你们说，我们开个家庭会议。”
赵爱芬一听，不满的嘟囔道，“大哥都不在，开什么家庭会议。”
李秀芳瞪了她一眼，“我叫他滚了，难道你也想滚吗？”
赵爱芬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妈，你说。”
赵红旗道。
李秀芳这才咳嗽了一声，“我决定了，以后不会给你们钱。
爱芬，我把你养大到十八岁了，往后的日子你自己想办法赚钱用。
学费我就支助到大学，大学后你自己勤工俭学。”
“还有老二，虽然你跟着我在猪肉厂干活，可是你的工资比我高十块钱。
我把你养这么大，不是白养的。
你那猪肉厂的工作名额，还是我给你争取回来的呢。”
李秀芳掰着手指头算账。
“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建国有了不好的预感，后背微微绷首。
李秀芳道，“蠢，还看不出来吗，你妈我要给你们分家。”
“那提我工资干啥。”
赵建国不满。
“我老了，养大你们了，我不容易，你们每个月都得给我孝敬十块钱。”
李秀芳道，“不愿意也行，我们断绝关系，你们不怕流言蜚语，我现在就可以写断亲书。”
赵建国吃惊，以往在家他还能啥也不干就过来吃口饭，能省不少钱。
现在李秀芳要分家了，他岂不是盼不到好，还得往外出钱。
“妈，你怎么能这么想。”
赵建国不舍得了。
赵爱芬瞪大眼睛，“妈，我还得复读，你不打算给我生活费了吗，你要饿死我。”
“你有手有脚还能饿死，那是你活该。”
李秀芳冷呵。
“妈，我同意分家。”
赵红旗道，“但是我们能不能分家不分房。”
李秀芳冷哼，“可以，每个月给我十五块钱，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赵红旗松了口气，他做着临时工，每个月也有二十三块钱。
还能剩点。
这时门口处，赵大壮叼着烟走出来。
“爸，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赵爱芬委屈的道。
赵大壮点了点头，下巴上都是茬子，他睡饱了一觉，精神多了。
“都听见了。”
赵爱芬期望的看着他，希望赵大壮能说句公道话。
赵建国也等着赵大壮开口。
赵红旗倒是不怕分家，反正他养活自己一个人，完全可以。
赵大壮看着眼前心怀鬼胎的孩子，心下叹息，“你妈要分家，那就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