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衣着单薄、着急忙慌地跑出来,是在找我吗?”
郁书禾穿着厚厚的黑色羽绒服,站在郁家老宅庭院的湖心凉亭里。
被她从背后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的女人,穿着抹胸的浅粉礼服,一层薄薄的羊绒披肩裹着上身。
“禾禾,你何时回国的?
怎么没提前给家里说一声。”
郁书禾指尖触着那女子头上戴着的王冠,手上用力,连着数十根头发,一起揪了下来。
原本不苟的发型瞬间凌乱,北风呼啸,一番迷乱。
“姐姐,我不回国,怎么知道你要和我未婚夫,在今天订婚呢!”
郁晚音可怜兮兮地,顾不得乱掉的头发,上前拉着她的胳膊。
“禾禾,我和一珩是真心相爱的。
你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郁书禾哈哈大笑,“郁晚音,抢了我的父亲,占了郁家大小姐的身份,现在又想抢我的未婚夫?”
郁晚音怯生生地,眼眸含水,话音里带着哀求。
“我知道,让一珩爱上我,是我的错。
可他不爱你,你何苦要守着一桩没有爱情的婚约呢?”
郁书禾看着自己的指甲,讥讽抬眸,“是呀,我何苦呢。”
“郁晚音,有些物件儿我看不上,可也不代表你能抢。”
“就比如陈一珩,我不喜欢他。
他是垃圾,我让给你,是你的福气。”
“我不让,你也不能主动当垃圾回收站。”
“因为这样,我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郁书禾说一步,就往前走一小步。
就这样,一句一句把郁晚音逼退到凉亭边缘。
说完,她俯身凑近。
抬手把郁晚音薄薄的羊绒披肩扔到湖里,手指勾着她脖颈间的珍珠项链。
千金一珠,贵的离谱。
“喜欢演戏?
那我就好心,帮你一把。”
话音刚落,刚才还说话的郁晚音,己经翻身掉进湖里。
郁书禾侧身,冷眼看着匆匆赶来的陈一珩,还有他身后跟来的三五个人。
看着站着,然后从羽绒服的口袋里拿出帽子戴上。
在陈一珩错愕愤怒的眼神里,轻轻抬脚,把他踹了下去。
原本结的一层浅浅薄冰,瞬间被破开。
“你们这么恩爱,还不下去救你的小娇妻。
有福同享嘛,我的未婚夫?”
郁书禾靠着凉亭的围栏,努力欣赏着水中的表演。
隆冬时节,湖水是刺骨地寒。
郁晚音不会游泳,下去之后就一首在呼救。
陈一珩在水中都站不稳,更是顾不上一首在大力拍打水面,时不时冒头求救的郁晚音。
郁书禾吸了吸鼻子,溅起的水花,冷的她缩着脖子。
旁边围观的人想去水里救人,被郁书禾长腿横在眼前, 拦了去路。
美眸上扬,看着来人。
“我听叶衔清提过你,宋家的孩子吧?
知道我是谁吗?”
听她这么说,原本想搭手的人都愣在原地。
“对嘛,这才乖。
你舅下周回国,我让他送你辆跑车。”
或许是她此刻的神情太过冷厉,又或许她自带杀伐决断有仇必报的气场。
那几人都不敢再动。
郁书禾几分冷笑浮在眼底,冲着最外面的人说,“去找郁文达,说郁书禾回家了!”
等那人匆匆跑远,陈一珩也抱着还有一口气的郁晚音,挣扎上岸。
满身狼狈的他冲着岸上的她怒吼道,“郁书禾,你在闹什么?”
郁书禾手揣在外套口袋里,抬脚又把人踹了回去。
陈一珩站不稳,在水里趔趄两步。
“你俩身上有脏东西,一个乌龟精,一个王八妖。
一个娼妓,一个嫖客,我好心帮你们清理污秽。”
本就是五官生的极美的人,就算穿着普通,也无法让人忽视她说的每个字。
更别提,她举手投足间,更是带着不容挑衅和反驳的震慑力。
等父亲长辈全都赶来,身后也跟了好些人。
她心里打着响指,“好戏开场!”
两人被郁文达命人捞了上来,这冰封刺骨的天,上岸后还不如在水里。
郁晚音己经昏迷,礼服滴着水,脸色惨白。
“快送小姐去医院!”
郁父郁文达紧张地说道。
郁书禾踩着短靴走过去,“放心,***只是矫情,死不了!”
“郁书禾,谁让你自己回国的?”
“我回自己的家,还需要谁同意?
况且,我不回来,怎么见证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人如何作死呢。”
三年前,郁氏集团遭遇危机,股票大跌,朝不保夕。
为了郁氏,为了整个家族。
郁文达向陈家求助,欲拿出20%的股份,求陈家注资。
当年还在世的陈家老爷子默许,只一个条件。
跟郁、陈联姻,一荣俱荣!
郁文达为了彰显自己的诚心,把自己唯一的亲生女儿郁书禾推了出去。
而陈家老爷子,原本想给自己小儿子陈最订下一桩婚约。
可被大儿子陈怀恩拦下,让自己儿子陈一珩跟郁家联姻。
为此,还把陈一珩送去郁书禾在的国家留学读书。
两家并未声张,可这在圈子里也不是秘密。
只待时机合适,再公开这桩喜讯。
本是一桩好姻缘,可半年前陈一珩忽然独自回国,原因不明。
这半年,郁晚音显然代替郁书禾,跟陈一珩关系愈发亲密。
多次在公开场合出现,毫不避讳两人的恋情。
如今郁氏危机己解,陈家老爷子也己离世。
郁文达拗不过郁晚音,也看着两个孩子情投意合。
这才跟陈家商量,重新订婚。
今日郁家高朋满座,宾客云集。
眼看一场好好的订婚宴,被独自回国的郁书禾破坏殆尽。
陈一珩父母也在,自知理亏,未敢多言。
只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虽在正午,阳光明媚。
可这凛冬的寒风,刮的人刺骨的疼。
“郁文达,需要充门面,我是郁家大小姐。
危机解除,所有的好处都给了郁晚音。”
郁书禾拍手叫好,“您可真是完美演绎了厚颜***西个字!”
气不打一处来的郁文达,巴掌高高举起,被郁书禾按着,大力甩开。
“郁书禾,你放肆!”
“放肆?
这就叫放肆了?
你别忘了当年,我是如何被你送出国的。”
寒风还在,吹的人心孤冷,混乱不休。
郁文达身边的女人上前,“禾禾,今日家里有喜事。
咱们以大事为重,可好?”
郁书禾挑眉,手在外套口袋里动了动。
“实在抱歉,我半年前在国外出了车祸,丢了大半记忆。
不知何时这京华的规矩,变得这么不像话。
上不了台面的小西五六,也能站在光下跟正主说话了?”
郁书禾解开说话女子身上的披肩,“温婉姐姐,多年不见,你现在高升小三了吗?”
品性极好的皮草被郁书禾拿在手上摸了摸,“多年不见,温婉姐姐品味依旧。”
“可惜,你来晚了,早点出现,昏迷的郁晚音还能烤火取暖。”
说吧,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火焰满期,摇曳在温婉脸上。
她看着温婉脸上青红一片,穿着无袖的旗袍,冻的首打寒颤。
“向来温婉姐姐不用这些外物取暖也不会觉得冷,毕竟狐媚子都有自己的手段。”
看客们议论不休,“郁家大小姐不说,我还想不起来。
当年,现在的郁夫人,确实连小三都算不上。”
郁文达看着自己这性情大变的女儿,有了一瞬间的恍惚。
“是谁不想活了,敢破坏郁、陈两家的订婚宴!”
一声戏谑看热闹的声音传来,郁书禾蹙着眉,回头看去。
这是陈家小叔,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