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程野肩头时，他正被三个染着黄毛的社会青年堵在巷子口。劣质烟草的气息喷在他脸上，为首那人把烟灰弹在他洗得发白的校服前襟，"小弟弟，借点零花钱？"
程野攥着书包带的手指节发白。这是他这个月第三次被截住，母亲装在铁皮盒里的医药费在裤兜里发烫。巷口传来自行车链条转动的轻响，他刚要抬头，就听见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刺破浑浊的空气。
"喂，你们三个。"穿着同款校服的女生单脚支地停在巷口，栗色长发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她慢条斯理地摘下蓝牙耳机，腕间银色手链叮当作响，"知不知道这条巷子的保护费该交给谁？"
黄毛们哄笑起来。程野看见她纤细手腕上狰狞的伤疤，像蜿蜒的荆棘缠绕在雪色肌肤上。女生突然抡起书包砸在领头黄毛脸上，金属挂饰在对方颧骨划出血痕。当第一个混混捂着鼻子蹲下时，程野才发现她书包里装着哑铃片。
"还不滚？"她踩着黄毛的后颈，细白手指捏住对方手腕反向一折。惨叫声中，程野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女生弯腰捡起散落的课本，扉页上的名字被夕照染成暖橘色——高二（3）班，林夕。
---
教导主任的茶杯在看见林夕的瞬间重重磕在办公桌上。"上周刚转来就把人打进医院？"地中海在反光的脑门上颤动，"这次又是为什么？"
"见义勇为。"林夕倚着窗台嚼泡泡糖，目光扫过程野淤青的嘴角，"您该调监控看看，那三个混混这个月抢了多少新生。"她忽然伸手扯过程野的衣袖，冰凉的指尖触到他手腕内侧，"这种乖学生，被欺负了也不敢告状吧？"
程野触电般缩回手。少女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混着某种药膏的苦涩气息。他看见她耳后未愈的擦伤，结痂边缘泛着不自然的青紫。
"从今天起他归我罩。"林夕突然宣布。程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着领带拉出办公室。走廊穿堂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膝盖上层层叠叠的创可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