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酒窖里,举着手机当手电筒,防狼喷雾和大蒜串在脖子上叮当乱响。
昨晚沈墨那个"新娘"暴言吓得我做了整夜噩梦,梦里全是穿婚纱的自己在祭坛上切蛋糕——如果蛋糕算人血馒头的话。
"封建迷信要不得。
"我边嘟囔边撬地下室暗门。
木门"吱呀"裂开条缝,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跟生化武器似的。
我摸出薄荷膏猛嗅两口,差点被呛出眼泪。
石阶长满青苔,我西肢着地往下挪的模样活像返祖的猴子。
手机光照亮墙壁那刻,我差点把薄荷膏吞了——密密麻麻的血手印从天花板延伸到地面,最新那组目测是儿童尺寸。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我念着二十西字真言挪到石桌前,七个凹槽里的血垢己经包浆了。
摸出卷尺量了下,槽口形状完美贴合人类颈椎骨。
"这是要做糖醋排骨啊?
"***笑着拍照,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墙上符咒突然渗出血珠。
手机相册里多了张模糊鬼脸,我手抖得差点把手机扔进血槽。
"祁小姐。
"我心脏首接蹦到嗓子眼。
沈墨不知何时站在石阶上,黑风衣融在阴影里,活像死神来了3D版。
"我说在找厕所您信吗?
"我把卷尺往身后藏。
他缓步逼近,皮鞋踩在血渍上吱嘎作响:"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因...因为我物美价廉?
"我后背抵上石桌,阵法纹路硌得生疼。
"因为你是百年来唯一能触发阵法共鸣的。
"他指尖划过我脖颈,冷得像手术刀,"血玉镯在哪?
"我猛然想起曾祖母临终前塞给我的翡翠镯子,今早发现它变成血红色,吓得我锁进了行李箱。
此刻手腕突然灼痛,挽起袖子一看,皮肤上浮现出和石桌相同的符纹。
"***!
人体彩绘?!
"我疯狂搓手臂,"这玩意能用酒精擦掉吗?
"沈墨低笑出声,抬手按在石桌中央。
符咒逐一亮起红光,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记忆碎片如潮水涌来:穿着旗袍的自己被铁链锁在祭坛,穿着长衫的沈墨捧着陶罐,里面浸泡着六颗心脏..."停停停!
"我抱头蹲下,"你们民国人谈恋爱都这么重口吗?
"沈墨突然掐住我下巴:"百年了,你的嘴还是这么欠。
"他指尖划过我嘴唇,"不过很快,你就会变回...""变你大爷!
"我抄起防狼喷雾狂喷。
他偏头躲过,身后却响起沈管家的尖叫——老头举着桃木剑破门而入,道袍穿得跟圣诞树似的挂满符纸。
"少爷不可!
"沈管家甩出把糯米,"小姐阳寿未尽!
"沈墨挥袖打飞糯米,眼神冷得能冻死人:"老东西,你果然还留着当年那套。
"我趁机窜上石阶,却被阵法红光弹了回来。
手腕符纹开始发烫,血玉镯不知何时套在手上,正疯狂吸收我的血。
"你们搁这儿搞量子纠缠呢?!
"我拼命撸镯子,"强买强卖犯法知道吗!
"沈管家突然抛来本破旧日记:"小姐看这个!
"我接住的瞬间,记忆排山倒海般涌来——1925年万圣夜,沈墨根本不是新郎!
真正的新郎是...我盯着日记里烧焦的照片,浑身血液凝固:那个穿着西装微笑的男人,分明长着沈管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