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余孽,也配穿王族的衣裳?"
金线绣龙纹的皂靴碾过我的裙角,玄色大氅挟着龙涎香兜头罩下。我仰起脸,正对上一双淬了冰的凤眸。年轻的太子殿下俯身捏住我的下颌,指尖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喉间泛起腥甜,我盯着他腰间垂落的蟠龙玉佩。那是用南疆最上等的羊脂玉雕成,本该属于我的父王。
"殿下当心手疼。"我勾起染血的唇角,"罪女这副残躯,可经不起东宫私刑。"
萧景珩猛地松开手,我重重跌回雪地里。他接过内侍递来的丝帕擦拭手指,仿佛碰过什么腌臜之物:"沈云舒,你以为沈崇光战败自刎,你就能逃过一劫?"
我望着太和殿檐角垂落的冰凌,想起父王出征前为我绾发时说的话:"舒儿,若爹爹回不来,你就带着银锁去中原找......"
"罪女愿入浣衣局。"我伏地叩首,额头抵在冰冷的玉砖上,"永生永世,不见天日。"
御花园的杏花簌簌落在洗衣盆里时,我正将最后一件蟒袍拧干。春水寒凉,十指关节肿得像熟透的樱桃。
"这不是南疆的云舒郡主么?"
尖细的嗓音刺破耳膜,我抬头看见张嬷嬷油光满面的脸。她抬脚踹翻木盆,月白色中衣瞬间沾满污泥。
"东宫的衣裳也敢怠慢?"她揪住我的头发往青石板上撞,"太子殿下今日要穿这件去祭天,你十条贱命都赔不起!"
殷红的血滴在衣襟绣着的四爪金龙上,我忽然想起去年上元节,萧景珩就是穿着这件衣裳,站在城楼上看我父王的头颅被悬在旗杆上。
"本宫倒是好奇。"清冷的声音自月洞门传来,玄色锦袍掠过满地残花,"什么样的宫女,敢在东宫衣物上留血渍?"
我被人拎着后颈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