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正是千梧国的冬天。
白雪覆盖了整片大地,天地尽是白茫茫的一面,远山飞过几只飞鸟也渐渐消失在天际,雪地上也只有几只动物留下过的脚印。
上京郊外兰雪阁阁前是冰湖,冰湖的水来自无尽海,颜色像海一样的深,现在被冰覆盖着。
容岫倚在兰雪阁上,整合了所有的记忆,睁开了双眸看着飘雪,几朵雪花飘在了她的白裘上,另几朵雪花落在她的颈处。
八年前,秦州大街。
一个穿着破衣服的女孩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她来自异世,一个现代文明,穿越来到这里。
无牵无挂,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开局在流浪,女孩绝望的看向苍天,她该去哪呢。
街上路人来来往往,都有自己的事情。
她饿到眩晕,走路也东倒西歪的。
她内心有了一个决定,虽然她不想这么做。
她跟着人多的地方来到了一处乐坊,乐坊的最上面的牌匾写着留月坊,此时天渐渐昏黑, 街两旁点起晕黄的灯火。
在这繁华街市上,这间乐坊格外热闹,喧闹非凡,来往的车马络绎不绝,坊内美艳的女子婉转动人的歌声传来,还有宾客们的交谈声。
容岫在街道一侧,看见来往行人,最终还是跪了下来,眼角露出泪水。
可是依旧要不来什么,这时,留月坊开心地跑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那个小女孩身上穿着锦衣,手上拿着一个包子,后面跟着她的父母正在后面着急的说,慢点跑。
小女孩注意到了街道一侧的容岫,容岫此前衣服破破烂烂,头发有的扭作一团。
周围那么多人,都绕着她走,女孩还不知道如何要饭,只是一个人在那里跪着哭。
小女孩想到曾经父亲教给她兼济天下,于是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包子,伸出手将包子给了容岫,容岫接到包子后,连忙向小女孩磕头道谢。
小女孩甜甜的微笑,幸福的跟着她的父母走了。
容岫吃着这个包子,明明她以前吃过更好的,但是她现在觉得这就是世界上最好吃的包子。
她又想到了她的遭遇,眼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在留月坊门口接待客人的王添刚走出门口就见到了在一旁穿着破破烂烂的容岫,露出满脸鄙夷。
语气不善的冲她说:“臭要饭的,上别地方要,别脏了这里。
跪在这里都影响客人的心情。”
容岫也不敢反驳,她就是个流浪的无家可归的人。
“王添,叫你去迎接贵客,你居然在门口闲聊。
这个月的工钱是不想要了吗?”
又出来了一个衣着鲜艳,满头钗子和珠花的女人,这女人画的很厚的妆,一说话似乎能掉些粉,正在大声的呵斥着王添。
王添不同于刚才的高高在上,而是换了一副谄媚的面容,带着讨好的语气,小心翼翼的对着面前的人说“哎呦,张坊主,您误会我了,刚才要饭的在留月坊附近,我怕影响客人的心情,所以正她撵走呢。”
张坊主看着王添手指过去的方向,先是满脸不屑,然后眼前一亮,心中有了打算。
快速上前拉住了,正要走的容岫。
“好孩子,不用走的,你的家人呢。”
张坊主用很亲近善良的语气说,不知道的以为她真是这样的人。
容岫摇了摇头。
听到家人二字后,眼中又充满了泪水,她来到了一个陌生的世界,再也见不到家人了,又快饿死了。
张坊主看到容岫这样子,于是拍了拍容岫肩膀,叹息道。
“世道艰难,想必你一定遭受又许多磨难,才到这来的,如今你遇到了我,既然这么有缘,不如跟着我,可以学音乐歌舞,也有饭吃。”
容岫没有地方去,虽然感觉这位张坊主应该没那么好心,但是为了一口饭吃,就同意了。
同意后,容岫就昏昏沉沉的晕倒了。
“新来的…” “长大不出意外是个美人…” “是坊主在门口捡的要饭的…” “啊,这样吗。”
容岫在床上听到了女生们的声音,吵吵闹闹,睁看眼后,一群八,九岁的女孩围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床上的少女。
容岫勉强地起身,冲着其中一位少女说:“这是何地?”
没人回答她,她们只是互相看着,继续说刚才未说完的。
正当她下床时,一个胖乎乎的女孩扶起了她以防她摔倒。
“你好,我叫张英,大家叫阿月,这里是留月坊,什么房主救你回来的。
你在门口饿晕了。
是坊主收留的你。”
女孩认真地回答。
“******,练舞蹈。”
一个年纪大的妇人来到这间小房子喊道。
刚才还吵闹的屋子,一下子就安静了,并且都默默的去练舞地方练舞。
身边的张英也跑了过去,并且示意着容岫也一起。
妇人好像是看见了容岫,叫住了她。
“新来的,今天先不用练这些,先把这里的规矩学习一下,并取一些你用的东西。”
这位妇人十分严肃的说,全身上下透露着威严,像极了容岫的高中班主任,容岫静静的站在一旁听说。
这妇人是这里的教习,名叫做陈梦书。
并且监管着她们的练习。
在介绍完了这里的大致情况后,又递给容岫一本书。
里面介绍了乐坊方方面面的事情,有关于这里的规矩制度 …容岫虽然不像她看过的小说一样穿成女主什么大小姐,但是现在依旧很开心,刚来时,她对自己能活下来没有任何信心,但在几日的漂泊后,没有饿死,而且有了收留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