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发卡的手在月光下颤抖,珍珠表面流转着冷白的光。
这个和林星耳畔发卡一模一样的饰品,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灼痛掌心。
二楼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哥哥的皮鞋踩在老木楼梯上发出闷响。
我转身要逃,却在玄关处撞进薄荷气息的怀抱。
“小晚?”
苏澈的衬衫沾着夜露的寒气,手指碰到我眼角的湿润时僵在半空。
我后退半步,将发卡举到他眼前,金属卡齿在吊灯下泛着冷光。
阁楼木门突然吱呀作响,林星扶着门框探出头。
她换了件淡紫色睡裙,和我衣柜里那件是同款。
月光从圆窗倾泻而下,给她的轮廓镀上银边,恍惚间我仿佛看见镜中倒影。
“要听故事吗?”
她赤足走下楼梯,珍珠发卡随着步伐轻晃,“关于二十年前住在杏花巷的两个小女孩。”
苏澈的喉结剧烈滚动,镜片后的瞳孔收缩成针尖。
我忽然注意到他左手无名指有道月牙形疤痕,和银杏树皮上的刻痕如出一辙。
“1998年6月17日。”
林星的声音像把锋利的手术刀划开夜色,“暴雨冲垮了老城墙,五岁的林月被压在砖石下面。
而她六岁的哥哥,”冰凉的目光刺向苏澈,“正在巷口给新买的自行车上锁。”
苏澈的呼吸声陡然粗重,领带随着吞咽动作起伏。
我这才发现他今天系着墨绿暗纹领带,和去年送我珍珠发卡时是同一根。
“十五年后,儿童福利院出现个被遗弃的女婴。”
林星忽然转向我,指尖抚过我的马尾辫,“右耳后有月牙形胎记,和当年林月被砖石划伤的位置分毫不差。”
阁楼老座钟敲响十二下,惊起窗外银杏树上的夜鸦。
我突然想起每个生日凌晨,哥哥总会独自在树下烧纸,灰烬里隐约可见没烧尽的“林”字。
“不是收养。”
林星的声音忽然放轻,“是赎罪。”
苏澈踉跄着撞上鞋柜,相框里的全家福应声而落。
玻璃碎片中,七岁的我穿着白纱裙站在银杏树下,而树干上被刮去的名字正透过相纸渗出淡淡刻痕。
顶楼天台的门不知何时被夜风吹开,林星的睡裙在风中绽开紫藤花般的褶皱。
她倒退着走向栏杆,发间珍珠与月光交相辉映:“现在轮到你了,小晚。
要当永远被珍藏的替代品,还是......”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