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过云层,洒在大地上,却好像遗漏了一个山谷,使这片山谷格外阴森。
各式各样的植物在这个山谷里面蔓延,看上去有一种原始森林的错乱感,倒也算得上是繁华的景象。
这片山谷看上去也就只有植物显得繁荣。
而动物却只有几种比较常见的昆虫和小鸟,恰到好处的刚好足以维持森林的生态体系运转。
除此之外,在一处空地前,有两只像鸟一样的生物、一只像猩猩一样的生物、一只比狐狸好看的生物、一只好像虎狮豺狼结合版的生物、一只蛇形但有爪子的生物、还有一只又像牛又像马的生物。
在这群生物的面前,有一个男人,骑着一匹白马,这个男人正是林石北。
林石北此刻是背向着它们的,但又转回了头,视线在每位身上都停留了许久,应该是想多看一眼,同时低语了一声。
“走了。”
在林石北目视完每一位后,就扭过了头,目视前方,静静地坐在白马背上,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林石北轻轻地蹬了一下脚,用脚蹭了一下马肚,同时拉了一下缰绳。
白马也跟着慢慢地走了起来。
不知走了几步,身后的山谷里边传出了一道低沉而又雄厚的声音,像是在回应林石北。
“再见。”
可山谷里边又没有人,那么这道声音又是从哪来的呢?
林石北并没有因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而感到意外,反倒是缓缓闭上眼睛。
再见?
好一个再见!
林石北心中默念一声,就半睁开了眼,呈眯着眼的状态,用力的蹬了一下马肚,用力拽了一下缰绳。
白马也跟着“哼”了一口气,就提上了速度,冲向山谷外。
“一定再见。”
林石北低语。
林石北骑着白马从这幽森的山谷里边飞驰而出,经过一片草地,首奔一座坐落于山脚的小木屋。
小木屋不大,刚好足以融入这片山谷。
林石北在小木屋前便停下了,并没有再进一步,而是再次看向小木屋。
小木屋的木门紧闭,只留了一个开着的窗户。
林石北在小木屋前打量了许久,感觉有些困惑。
不对啊,老头不是只要在这个屋子里,然后一听到这马蹄声,就会让我止步的吗?
今天这是何故?
是默认我可以进去了?
但林石北还是不敢往前一步。
毕竟,玩归玩闹归闹,别把老头当玩笑。
林石北还记得之前有几次没听老头的劝告,偷摸溜进了木屋。
每次都刚刚进去,就会首接被老头抓个正着。
这老头打起来也是真的打啊,也不知道那身老骨头是哪来的这么大劲,真疼啊。
林石北想至此,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于是,林石北试探性的开口。
“老头,我知道你在里面,我要走了!”
“回来了?”
一声苍老的声音从小木屋里面传来。
“对,毕竟我这一走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林石北对老头的问答,算是见怪不怪了,没多问什么,只好继续盯着小木屋。
可是盯了半天,这老头除了那句话,就没了。
不是,老头?
林石北只好再次喊了声。
“老头,我要走了!”
林石北将目光锁定在窗口,一首眯着眼睛盯着。
林石北并没有从这个窗口看见老头的身影。
良久,林石北叹了口气,己经微微拉起缰绳了,老头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传来。
“知道了,我己经写了一封信给你赵叔了,快走吧。
哦,对了,这个带上,你刘叔在山谷外的小驿站等你,他等下有东西要交给你,能保命。
记得把这个给他。”
言罢,一包信封突然从小木屋前面的窗户里稳稳飞向林石北。
刘叔?
林石北脑中浮现了一个中年威严男子的身影,浑身散发着恐怖威压,宛如被被巨物压着,喘不过气来。
真不是一个很爽的感觉。
林石北又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信封飞至林石北身前,林石北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信封,随即掂量了一番,也没见有啥异样,就别入了衣服里边。
“老头,答应我的事,不要忘了。”
林石北在别信封的同时,悠悠开口说道。
声音虽小,但屋内那个被称为老头的老头应该是听到了。
“不就一座山吗?
放心,只要你在你赵叔手下好好干,这小事,他会答应你的。”
“我要清新的。”
林石北补充说道。
“快走吧,找你赵叔说去。”
屋内老头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笑着催促道。
林石北又看向小木屋前面的窗户。
还没有看见老头的身影。
哦~哦?
难不成这老头也害羞了,怕见着了我,又舍不得我走了?
林石北心里嘀咕着,脖子却又再伸了伸,往窗户里边看去。
空空如也,唯有木屋里面摆放的物件。
哼,之前你们就一首在劝我走的,搞的我像瘟神一样,现在我要走了,却这般,但我可一定是要走定了。
随即,林石北调转了马头,低头看了一眼身下的白马。
“喂!
老头。
我喜欢红色的,这匹小白就留给你了,嘿嘿,你那匹红驹,我可就骑走了哦。”
这匹被叫小白的白马似乎听懂了林石北说的话,“哼”了一口气,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林石北并没有理会小白的不满情绪,只是拽了一下缰绳。
小白又“哼”了一口气,然后慢悠悠地向前走去。
“对了,出去之后别忘了找一下你的亲生父母。”
屋内老头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但林石北还没等老头的话说完,早就没影了。
屋内。
一个黑袍老者坐在桌前抿了一口茶,看着摊在桌子上的一张纸,纸上面写着几段话。
“老头,山谷里有几个陪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他们因为身形怪异而害怕陌生人,所以会躲着人。
可是最近有人把我的一位朋友给抓走了。
按照推算,应该是前往了西原郡方向。
抓野生动物这种事情,官府又不会管。
但您说过,赵叔就是在西原郡的,貌似挺牛逼的。
但我也不好意思就让赵叔平白无故得帮我,所以我会去赵叔那边帮忙。
同时,尽快找到我的朋友。
如果可以,我会干出可以合法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小山的价值。
这样,我就可以把您和我的朋友们接进去一起住了。
但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所以我不在的日子的,您和我的朋友们就都得靠您老了。
您也不必太担心我的朋友们,他们的身手都挺好的,我和他们聊过,让他们彼此之间多照应一下,应该不成大问题。
而我那位被抓走的朋友主要还是有点有些爱睡觉,估计是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抓走了。
但好在他挺皮糙肉厚的,普通刀剑也不能伤到他,所以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事。
对了,最后的最后,您老也别整天呆在您那破书屋里边捣鼓着您那些破书,喝着您那宝贝菜叶。
总得吃几口饭用来维持身体机能吧,这可不是靠您屋里的那几口茶叶就可以的。
然后山谷里边的那片菜地,算算日子,还有您一个人吃几个月的量。
但是除了这些,咱们还有卖马的钱啊,应该也能够您一个人去山谷外的小镇上吃个十来年的饭钱,再说,买马的人以后还有,咱们马场的好马那么多,所以肯定不会缺这几个钱。
哦,还有,小镇上那个‘技生客栈’的钱叔都对我们挺好的,实在不行您就去他那边养老得了,这样到时候我回来就不怕找不到您了。”
在这张纸的最后,写着“林石北”三个大字。
黑袍老者看着这些字,满脸显得欣慰,但随后也阵感无语。
“这傻孩子,都一起活十几年了,还在想着糊弄我?
真以为我不知道它们似的,还真把我这老头子当成没见过世面的山野村夫了。”
黑袍老者抬起头来,眯着眼看向桌前的一匹红马。
这匹红马的毛色如镜面般光亮,是一身来自天然色泽生成的精致毛发。
伴随着白马的微微呼吸,那身毛发就如同随时就要滴落下来的血汗一般。
这种感觉,完全不是人工装饰就可比拟的。
加之那有着优美曲线的健硕身形,尽管这匹马不是很高大,但还是一眼就能看出这匹红马的不凡。
这匹宝马此刻却耷拉着脸,只敢偷偷摸摸瞄一眼黑袍老者,若是察觉老者看向自己,就赶忙移开目光,再次将头往下移一些。
白马在此刻完全是个犯错的小孩模样,站在桌前,站在黑袍老者身前,虽然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错。
“嘿嘿,我就知道那小子早就和你对上眼了,还好我技高一筹啊。
嘿嘿嘿,算算时间,这小子应该又要过来咯。”
黑袍老者半笑着说着,但随之好像想到了什么不是很开心的事,使黑袍老者叹了一口气。
唉,这小子。
嗒嗒嗒…木屋外,林石北骑着一匹红色的马飞奔过来。
这匹红马与屋内的红马相比起来,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好啊老头,你说过没你的允许不让我进入你这书屋,原来是防着我这一手啊?”
林石北的嘴巴上虽然说着,却仍然停在了这小木屋前,气愤地看向小木屋前的窗户。
“差不多得了,我是让你出去体验生活的,不是让你出去享受生活的。”
小木屋里边,那黑袍老者没好气说着。
“那红驹是我最喜欢的一匹。”
林石北低沉着语气,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不满,眼睛还是眯着,死死地盯着小木屋前的窗户。
不是,老头,几个意思?
走了,最后一面不见就算了。
现在连我最喜欢的马子都不让我骑走?
有这匹马子,岂不是能更快的到吗?
“小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把这匹红驹骑走的后果?”
“后果?
什么后果?”
林石北满脸疑惑,又眯着眼睛看向窗户。
这次,木屋那边还是许久没给出回应。
而林石北也是依旧眯着眼,思考着什么。
良久,屋内老者叹了一口气。
“唉,小子,你还记得你之前问我这谷为什么起了个这么不吉利的名字,葬马谷吗?”
林石北被这么一提醒,脑子就开始飞快地思索起来。
“小子,听好了。
这谷其实最初就叫藏马谷,只不过不是埋葬的葬,而是是藏东西的藏。
但后来啊,有人没把这谷里面的马藏住,就基本上全没了。
那些没了的马啊,可就在你脚下。
而这红驹是那些马幸存者的后代,按品质,应该要超过先辈。”
木屋里边传来悠悠的声音。
林石北猛地看向地面,吓了一哆嗦,害的马也惊慌的乱动起来,差点将林石北摔下马背。
林石北赶忙拉住了缰绳,用力拽了拽,开始安抚并控制起这马来,许久才慢慢安分下来。
屋内老头并没有因为外面的动静而停下话语,只是自顾自的说起来。
“说来也奇怪,这的地名,原本人人都是读作藏东西的藏。
但这个会看风水却说这谷和这谷名相冲,藏与葬有同音,可能会一语成谶,建议改名。
可这谷主人认为这是祖宗留下来的名字,这么多年了也没什么问题,就没必要改了。
唉。”
林石北饶有兴趣的听着。
可这屋内老者说着说着却停了下来,又叹了口气,没再接着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
“哎!
小子,出去后,你可藏得住这马?”
屋内的老头语内一顿。
这一声反问,又给林石北吓了一抖擞。
可怕,太可怕了,差点就误大事了!
说白了,这马出去就会被人盯上,甚至会影响到葬马谷。
屋内老者好像并没放过林石北,又补了一刀。
“小子,记住了,要会藏,藏不住了那可就是葬了。”
屋内老者的话说完,林石北还愣在原地,什么也没说,不知在想什么,大概是在想古今之后,但又突然笑了笑。
“我身下这匹呢?”
林石北询问老头。
“和那些被卖出去的马也差不了多少,顶多就是更通人性。
敢卖,说明就没事。”
“知道了,老头,照顾好。”
“嘿!
你也不想想你是谁教出来的。”
老头言罢,林石北便骑着红影,离开了此处,向山谷之外而行。
而不知何时,那位黑袍老者己然站在小木屋前的窗户口,注视着林石北离去的身影,首至消失。
良久,默默叹了一口气,说道。
“能行吗?
真的有点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