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菊听完安安的话后面色大变,朝昏死过去的男人“呸”了声,“什么去深城拍电影,赚大钱,小陆媳妇,你这是被人骗了,这瘪犊子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竟然还要往你身上泼脏水,我看八成是个人贩子!”
说着蹲下去,轻轻拍了拍姜棠的后背,小心的把花瓶从她的手里拿了出来。
“是啊!
你们看,他脖子上的金链子还掉色。”
李翠花观察仔细,喊着众人去看。
张红霞凑过去看了看,“还真是,这恐怕是个专门拐孩子小媳妇的骗子,拍电影的人都是大老板,可有钱了,他这么穷,怎么可能是!”
“不管是不是人贩子,把人放在这里肯定不行,一会儿醒了怎么办?”
李翠花说。
“管他是什么人,先把人绑了!
送公安局,让公安同志查。”
王有菊扫盲班不是白上的,有事找公安,尤其是这些不法分子,宁可错杀一百,不能放过一个。
别看大娘们平时东家长西家短,但是有事她们是真上。
把男人带走前还不忘语重心长道:“小陆媳妇,小陆走之前特意交代过我们要照应着家里,可我们也不能时时刻刻照顾到。
小陆在外面学习,你让陌生的男人进了家里,先不说外面的人怎么议论,就说家里就你和安安一个孩子,万一真出了事,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钱要真的那么好赚,我们也不会整天在家闲着,凡事多留点心眼,外面那些男人油嘴滑舌,专门说些小媳妇喜欢听的好听话,其实不是图色,就是图把人卖了换钱花!”
姜棠似乎真的被吓惨了,以往那么泼辣的一个人,谁的话也不愿意听,今天却乖巧的点了点头,还道了谢,擦了擦泪也要跟着一起去。
王有菊见状不好再多说什么,却不让她跟着一起去,“行了,笨手笨脚的,不用你跟着,你把家里收拾收拾,往后别折腾这么多幺蛾子就行,这人我们几个给你处理了,公安那边我们会说清楚。”
王有菊对安安的话很相信,小孩子不会骗人,再加上男人上楼的时间确实不长,于是就开始质疑她们刚刚说的话。
昨天天那么黑,两个人离得近了些,再细节的动作她确实没看见,李翠花那人说话水分大,说不准就是错位。
有了合理的解释,心中的天秤朝这种可能倾了倾,说到底还是为了钱。
至于那些以后花钱别大手大脚,攒点钱就不用为钱发愁的话她没再说。
以往又不是没说过,可姜棠根本听不进去,花钱如流水,小陆就算再有能耐,也没本事让她过那样的日子。
大娘们走了以后,陆时安连忙把门关上,又拿出扫把准备扫地上的玻璃渣。
姜棠看着还没有桌子高的便宜儿子,连忙把扫把拿了过来,把儿子抱到凳子上。
“乖乖坐凳子上,妈妈扫地,这些玻璃渣太危险了,扎到可是很疼的!”
想想她五岁的时候,大概还在家撒泼打滚不愿去幼儿园吧!
这小娃娃还不到五岁,竟然己经做到了眼里有活。
不知道是母亲的本能还是天生就喜欢小朋友的原因,姜棠看到长相精致,乖巧伶俐的小安安,就格外喜欢。
陆时安很听妈妈的话,乖乖坐好,悄悄扬起嘴角,真好,妈妈没有像梦里那样跟那个坏叔叔一起走!
妈妈想赚大钱,他也可以,他可以赚钱养妈妈。
姜棠扫完地,小心的把玻璃渣放到簸萁里面。
正在这时,姜棠听到小家伙肚子咕嘟嘟的声音,她突然想起来,他们还没有吃早饭。
早上她还没有缓过来渣男就登门了,一首到现在都处于战斗状态,极度的冲击下身体的饥饿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她也觉得饿了。
“安安,家里厨房在哪里?”
姜棠环视一圈,她根本没看见厨房。
“妈妈,我知道,我去做饭!”
陆时安以为妈妈和以前一样,让他做饭,***立马从凳子上滑下来,噔噔噔跑到外面。
只是小安安站在置物架前的小板凳上,一脸茫然,姜棠跟过去也低头去看。
好叭!
米缸里只有几粒米。
“算了,咱们去买些米。”
姜棠揉了揉儿子的头,把他从小板凳上抱到怀里,对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很是喜欢。
安安看着妈妈,觉得奇怪,妈妈忘了?
发觉姜棠在看他,安安犹豫着说:“妈妈,昨天我们把爸爸留下的钱都给了外婆,你忘了吗?”
姜棠:“……”安安紧张的看着妈妈,很着急的说:“妈妈不要跟坏叔叔出去赚钱,我也能赚钱,我去捡煤块,换钱,买米回来。”
说着扑腾着腿要下地,虽然妈妈的怀抱很温暖,但是他是大孩子了,不能赖在妈妈的怀里。
姜棠心都要化了,这是什么小天使啊!
虽然她想摆烂,摆烂一辈子,但也没脸压榨儿童啊。
她可没有这么恬不知耻,更明白无论身处哪个年代,谁都不如钱可靠。
老爸教过她,遇到困难不要等,而是要找出路,她掌控自己命运的决定因素就是有钱,当务之急是搞钱,才能脱离苦海。
“小孩子想这么多干什么?
咱们去邻居家借点米,吃完饭再说。”
姜棠抱着小家伙,根本没打算把他放下来。
王有菊还没回来,只有她的儿媳妇梁美娟和小孙子张国栋在家。
看见门外的人是姜棠,没一点好脸色,冷冰冰的问:“干啥?”
顾忌着小孩子在场,到底没把话说太难听。
“嫂子,不好意思,打扰了,家里没米了,能不能借我点米。”
姜棠一咬牙说了出来,她不是没有看到对方脸上的不耐烦。
可是没钱没粮食,人都要饿死了,还管什么眼色!
梁美娟就知道她死性难改,陆工才走两天,钱就又花光了,可真是厉害!
想起婆婆说的话,借粮食可以,借钱一毛没有。
冷着脸回屋盛了一碗米,“等陆工回来记得还我们!”
安安连忙接过米,姜棠道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看到门啪一声关上。
瞅着儿子捧着米傻乐,她自认为尴尬的笑了笑,她己经清晰的认识到自己不受待见的程度如何。
回到家里,添水烧锅准备煮饭,第一步进行的很顺利,但是烧火,她连煤炉都点不着。
陆时安接过火柴,熟练的划开,将煤炉里放些点火的燃料。
姜棠被熏的咳个不停,这烟也太大了。
不仅捂着自己的鼻子,还伸手把儿子的鼻子也捂住。
“每次烧饭都要点火吗?”
姜棠等儿子把煤球引燃了才说。
安安摇摇头,一本正经的说:“只要及时换煤球就不用。”
姜棠松了一口气,这就好,不用每次都一通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