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的高跟鞋踏碎一地晨光。
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瞬间，血腥味混着紫檀香扑面而来。
周延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西装下摆沾着暗红血迹。他手里握着父亲的象牙烟斗，青烟袅袅升起，在晨曦中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你来得真快。"他转身时，我看见烟灰缸里半截带血的雪茄，"可惜还是晚了。"
我盯着他脚边的保险柜，密码盘还在微微发烫。
三天前父亲突然中风入院，今早医院刚下病危通知，这个说要替我守夜的未婚夫，此刻正在销毁二十年来苏氏集团最见不得光的账目。
"监控系统瘫痪前，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摘下珍珠耳钉扔在桌上，金属撞击大理石的脆响让周延瞳孔骤缩，"上周三凌晨两点，你带着林秘书进了档案室。"
落地窗倒映出他抽搐的嘴角。这个总是温柔替我整理报表的男人，此刻像被剥掉画皮的恶鬼。
他突然笑起来，从保险柜夹层抽出一沓文件，雪白纸张纷扬如祭奠的纸钱。
"苏槿，你永远这么聪明。"他点燃打火机，火舌贪婪地舔舐纸页，"可惜聪明人总活不长。"
我听见自己指甲掐进掌心的声音。
父亲常说周延像年轻时的他，此刻我终于看清那相似的狼性。
火焰即将吞噬最后一张纸时，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闷响。
周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的身体像断线木偶般向后仰倒，后脑勺撞碎钢化玻璃的瞬间，我瞥见他脖颈处细如发丝的红痕。
二十八楼的风灌进来，卷着燃烧的纸灰扑在我脸上，烫得生疼。
手机在此时震动。私人医生发来简讯：苏董心跳停止。
太平间的冷气钻进***破口，我在停尸床前站了十分钟才敢掀开白布。
周延的西装口袋里掉出半张烧焦的纸，边缘残留着父亲私章的红印。走廊传来急促脚步声，我迅速将纸片塞进内衣暗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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