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太学星坠公元5年 己丑年 孟夏长安城南的太学宫墙外,刘稷的指尖抚过斑驳的竹简,残破的《洪范》篇在暮色中泛着幽光。
檐角铜铃突然震颤,惊得他抬头望去,只见西北天际裂开一道赤红缝隙。
"荧惑守心!
"廊下传来博士们慌乱的脚步声。
刘稷抱起竹简奔向庭院,却见那颗血色星辰拖着彗尾直坠而下,轰然砸在明堂东南三里的麦田里。
地动山摇间,他分明看见陨石表面泛着青铜器特有的幽绿光泽。
三日后深夜,刘稷藏在槐树阴影里,看着羽林卫将陨石运进石渠阁。
当最后一名守卫转身时,他狸猫般翻过丈许高墙——这是祖父传授的墨家闭气术第一次派上用场。
石室内寒气刺骨,陨石裂开的缝隙中,半截玉牒正泛着诡异的蓝光。
刘稷的指尖刚触到冰凉的玉面,篆文突然如活物般游动起来:"五行汩陈,彝伦攸斁...惟十有三祀,王访于箕子...""这不是《洪范》原文!
"他瞳孔骤缩。
玉牒上的文字竟与今文尚书大相径庭,当读到"箕子乃言曰:墨守天机,九鼎永固"时,身后突然传来机括转动的咔嗒声。
次日寅时"太学生刘稷私闯禁地,着即收押!
"廷尉的暴喝惊破晨雾。
刘稷被按在冰冷的青砖上,怀中玉牒隔着衣襟传来灼热。
他忽然想起昨夜在陨石底部看到的图案——那分明是未央宫地底密道的构造图。
"且慢。
"清冷女声自月门传来,素纱帷帽下露出一截玉雕般的下颌,"阴家愿以百金作保。
"当朝太仆阴识之妹阴丽华缓步上前,腰间环佩叮咚声里裹着机簧轻响。
刘稷注意到她袖口隐约露出半截青铜尺——正是《考工记》记载的墨家矩尺。
第二章 矩尺玄机廷尉府的青铜门在身后重重闭合,刘稷的囚衣上还沾着地牢的霉味。
阴丽华的马车转过两个街角,突然拐进漆匠作坊的后院。
青砖墙在机括声中翻转,露出向下延伸的密道。
"阴姑娘这是要灭口?
"刘稷按住袖中暗藏的竹刀。
马车四壁突然亮起十二连枝灯,阴丽华摘下帷帽,烛光在她眉间描出淡金轮廓:"刘公子可知昨夜陨石坠落时,太史令观测到洛阳上空亦有星坠?
"车底传来齿轮咬合的震动,刘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