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国都城——洛京。
护国将军府。
陆老太太林明珠的七十大寿宴会上。
高朋满座,丝竹之声,轻盈婉转,美食佳肴,让人心醉神迷。
忽然听到一声高呼!
“二夫人把大夫人推下楼梯了!”
大家一听,都纷纷哗然起来。
“啊!!
救命呀!
好痛啊!”
呼救声凄惨,众人纷纷从西面八方赶来,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怎么回事啊?”赶来的宾客把滚下楼梯的苏曦月团团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怎么会摔下来的?”苏曦月忍着剧痛看向傻楞愣站在楼梯口的林清婉,“她……她……”众人立刻望去,楼梯口立着一位肤如凝脂,绿柳蛮腰,真个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少女。
一袭华丽的绯红打底的凤尾裙,把她的身姿衬托得愈发曼妙动人。
“是她推的,是二夫人推的!”
苏曦月的丫鬟甄思茵指着楼梯口道。
众人恍然大悟,那个美人就是二夫人林清婉。
林清婉刚至楼梯口,她不明所以为什么众人看她的目光是谴责的鄙夷的,嫌弃的。
这时林清婉的贴身丫鬟知暖把一件披风披在林清婉肩上,给她系好带子。
“小姐,发生了何事?”林清婉这才发现滚落楼梯的苏曦月。
她快速跑下楼梯,拨开人群,蹲在苏曦月旁边关心的问:“长嫂,你怎么滚下楼梯了,没事吧?”苏曦月苍白的小脸更加楚楚动人,眼含泪光,“你……你……为……为什么……这么狠心……”“天呐,没想到二夫人是个蛇蝎美人。”
“太歹毒,应该浸猪笼!”
“谋害长嫂,这是大逆不道的大罪,应该受到极刑。”
……面对众人的指责,林清婉脸色煞白,她站起来,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推长嫂。”
可是没人听她的。
“让开!”
一声低沉的男音响起。
是他陆景澈——林清婉新婚三个月的夫君。
“景澈……”林清婉一喜,正想向他求助解释。
陆景澈眸光一抬,犀利冰冷的首首地射向了林清婉。
“你这个毒妇,你干的好事!”
“不是我推的。”
林清婉拉着他的衣角,连连摇头,“不是我推的。”
陆景澈俊美的脸上满是厌恶和憎恨的看着林清婉。
“不是你,是谁?你说是谁?”陆景澈根本不相信她,还咄咄逼人。
“难道,是大嫂自己跳下来的?你素日嫌弃长嫂,背后屡加欺凌。
若你不惧林家声名受损,我可逐一说与众人听!”
听着陆景澈对她的污蔑,她的心像是刀割一样。
她稳了一下心神,“陆景澈,我千里迢迢从江陵来到洛京,不过才80天,我一向敬重长兄长嫂,你倒说说我是如何欺凌长嫂的?”陆景澈一时语塞。
“啊……啊……好痛!”
苏曦月捂着肚子气若游丝的躺在陆景澈怀里,泪眼婆娑的看着陆景澈,“景澈,疼,我好疼!”
“曦月,你怎么样了?”“我……”陆景澈抱起苏曦月,站了起来,柔声安慰:“不怕,我送你回去!”
“陆景澈,你站住!”
林清婉娇喝一声。
她眼眸中泪光闪烁,满是委屈与无助,但声音坚定的说:“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长嫂。”
陆景澈回头狠狠的剜了一眼林清婉。
林清婉冷冷的看着他,“陆景澈,我再告诉你一次,我没推她。”
陆景澈凌厉的眼神扫向陆家众仆人。
开口问道:“张嬷嬷你是林氏的陪嫁嬷嬷,你说她有没有推长嫂?”林清婉看到张嬷嬷心里疑惑,张嬷嬷说她不舒服,她让知暖扶她回去休息了,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当林清婉疑惑的目光对上张嬷嬷的眼睛时。
张嬷嬷垂下头,“老奴,老奴……”“张嬷嬷!”
甄思茵喊了一声,又给她了一记警告的眼神。
张嬷嬷猛地抬起头,“是二夫人推的大夫人。”
陆景澈咬牙切齿的说道,“毒妇!
张嬷嬷可是你的陪嫁嬷嬷,你还有什么话说?”林清婉整个都懵了,张嬷嬷可是从小看她长大的,她把张嬷嬷当亲人,张嬷嬷……知暖问道:“张嬷嬷,你,你不是不舒服歇息了,怎么在这?”陆景澈呵斥道:“主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奴婢说话的道理?”林清婉问道:“袭人,大夫人是怎么滚下楼梯的?”袭人垂下头,小声回答道:“是,是,是小姐你推的呀。”
甄诗茵冷笑一声,“我们都可以作证,是二少夫人把大少夫人推下了楼梯。”
林清婉知道今天她是百口莫辩,铁定要当窦娥了,可她不甘心,她没做过的事情,她不认。
冷笑一声,“还真是齐心呀,你们都看到了,为什么不制止?我问你们我是哪一只手推的长嫂?”“左手!”
甄思茵道。
“右手!”
袭人道。
“没看清”张嬷嬷道。
……林清婉冷笑一声,“好呀,你们这些刁奴,说,是谁收买了你们来陷害我?”“你这个毒妇,休要狡辩。”
话音未落,陆景澈一脚踹出,力道之大,林清婉被狠狠地踹翻在地,她的衣襟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脚印。
这一脚的力度,顿时使林清婉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她方知道陆景澈是如此的厌恶憎恨她,甚至是要她的命。
这时陆老太太赶了过来,“发生了何事?”“祖母!”
陆景澈喊道。
“祖母,我没有推长嫂,他们都不相信我,祖母,你相信我,我没推长嫂……”林清婉指着众人哭喊道。
陆老太太叹息一声,“清婉……你……”“血!
她流血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叫道。
“请郎中,快请郎中!”
陆老太太吩咐道。
血从苏曦月***晕开,噗哒噗哒的滴了下来。
“呜呜!
孩子,我的孩子,呜呜呜”苏曦月抱着陆景澈的脖子,向他怀里钻了钻,抽泣着,“景澈,景澈,呜呜……”陆景澈狠狠的剜了一眼林清婉,大踏步的向梅园走去。
陆老太太眼神中带着无奈,对众宾客恳求道:“家中突遇变故,招待不周还请海涵,……。”
众人纷纷离去,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林清婉蜷缩在角落中,她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身体微微颤抖着。
丫鬟知暖抱着林清婉揪心的问:“小姐,到底发生了何事?”突然,林清婉喉咙一紧,“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丫鬟知暖抱着摇摇欲坠的林清婉,泪眼婆娑,哭喊道:“小姐,小姐……来人,快来人……”林清婉眼泪簌簌落下,“我没有推长嫂,我没有……”说完她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
林清婉晕晕乎乎听到熟悉的声音,“祖母,孙儿要休了这个毒妇,装死没用,我一定要休了她。”
陆老太太厉声道:“住口!
你口口声声称她为毒妇,你的心思我岂会不知?”
陆老太太缓了口气,“清儿乃江南林家之女,平日里确是娇贵了些,但我绝不相信她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陆景澈冷哼一声。
“就因为祖母的娘家是林家,就要包庇她吗?
曦月肚子里可是长兄唯一的骨血,我绝不会轻饶她。”
陆老太太痛心的说:“送她去庄子上住一年,算是对他的惩罚。”
陆景澈以淬毒般的眼神凝视着躺在床上的林清婉,说:“祖母仅将她送至庄子,实乃太过宽纵!
我己报官,定要让她在监牢中深刻反省,方知悔过。”
“景澈!”
陆老太太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与责备。
“你就如此厌恶憎恨她吗?
当初你为何要娶她?”
“我为何娶她?祖母忘了,当初是您逼着我娶她的。”
陆景澈极度的不耐烦,仿佛对这段婚姻片刻都不能忍受。
“我逼你,何时逼你了,是你自己说喜欢清儿,亲自去江陵提的亲,你把清儿当什么了?”
陆景澈凉薄的嘴唇抖动了一下,“那就把她送回江陵。”
陆老太太看着床上脸如死灰的林清婉,心如刀绞。
轻轻叹了口气,“就是做不成夫妻,你也不能做的如此绝情,下此狠手,你,你怎么如此狠心。”
陆府管家陆大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慌乱,“老夫人,不好了!
京兆伊派人来了,说是要带走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