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乍暖还寒,永宁侯府后院一角,苏婉婉忙着手里的活计,她本是侯府苏侯爷的一个庶女,奈何主母李氏善妒,把她的姨娘陈氏发卖了,陈氏本是主母的陪嫁丫鬟,在李氏怀孕期间,爬上侯爷的床,李氏非常痛恨,早想把陈氏处置了,奈何侯爷新鲜劲没过,只让陈氏做了通房丫鬟,宠了几回,后来怀孕有了苏婉婉,李氏看侯爷好久没提起陈氏,肯定是记不得这个人,一发狠把她卖了。
顺带着对苏婉婉这个庶女的厌恶,从小只把她当个下人对待,从小吃不饱穿不暖的苏婉婉,没有对世道不公,努力活着,想起嫡姐养尊处优的生活,内心也非常羡慕,今日又是洗衣裳的日子,冰冷的水刺得她双手通红。
正洗着,嫡姐身边的丫鬟翠儿趾高气昂地走来,将一堆脏衣裳扔到她面前。
“这都是小姐的衣裳,你可得仔细着洗,要是洗坏了,可有你好看的。”
苏婉婉咬咬牙,默默应下。
待翠儿走后,苏婉婉望着那堆华丽却不属于自己的衣裳,心中满是苦涩。
这时,一只蝴蝶落在旁边的花朵上,那绚烂的色彩刺痛了她的眼。
她心想,自己就如同这蝶与花,虽同处于这一方天地,却有着天壤之别。
苏婉婉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中即将落下的泪水。
她告诉自己,不能哭,哭并不能改变什么。
就在此时,一个小丫鬟匆匆跑来,“苏姑娘,夫人传你过去。”
苏婉婉心中疑惑,夫人怎么会突然找她?
但还是赶忙擦干手,跟着小丫鬟去了前院。
来到夫人房中,只见屋内布置典雅华贵。
李氏上下打量着苏婉婉,眼里闪过一丝厌恶,面上还是装的比较慈祥“婉儿啊,我知道你这些年过得苦。”
苏婉婉低着头,不知道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氏接着说:“如今府上要送几个姑娘进宫选秀,你嫡姐身子弱,怕是受不住宫中之苦,我瞧着你倒是个机灵的,不如你代替嫡姐入宫吧。”
苏婉婉猛地抬头,一脸震惊。
她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情会落到自己头上。
“不,她不愿意,妾的命运主母随便就可以打发了,嫡姐不愿意进宫,宫里日子肯定不好过。
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进去没有回头路。”
李氏叹了口气,眼含慈爱,“若你愿意,以后在宫中得了势,也好过在这侯府看人脸色。
我本己把你,许了张员外家第七房小妾,是进宫还是去做小妾,你考虑考虑,早点给我答复”苏婉婉心中五味杂陈,堂堂侯府庶女,难道就是做妾的命运吗,可以低嫁做正室,入宫或许是改变命运的机会,可皇宫之中也是龙潭虎穴。
可是她没有更好的选择。
最终,她咬咬牙应道:“一切全凭夫人做主。
不过我有个条件,”李氏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跟她姨娘一个模样,想起来就恨的狠“什么条件,说出来我看看,”“夫人请给我准备多点银子,进宫都要打点的,到时我没银子日子不好过。”
苏婉婉心里首嘀咕,没钱万万不行的。
“这事就这么定了,银子我会让公中出一部分,我也给你凑点,”李氏轻舒一口气,还以为又要什么条件,看她身上穿的寒酸,轻叹一声“婉婉看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衣服首饰我会安排好的,你先回吧,”苏婉婉低头行礼“是,夫人小女告退,谢谢夫人”转身而去,眼角冷刀一扫而过,李氏这个毒妇,自己亲身女儿舍不得让进宫,来欺负我这个没娘没背景的小庶女。
“妹妹”嫡姐苏云柔笑意嫣然,款款走来,“见过母亲,不知妹妹是否愿意进宫。”
“她己经答应进宫,来柔儿,”李氏声音温柔。
苏婉婉没有理会嫡姐,欠个身行个礼,转身离开。
“娘你看苏婉婉她都不理我,”李氏冷哼一声,“柔儿你莫管她,也不要去招惹她,她己经答应进宫选秀。
这个祸害可算也是眼不见心不烦了。”
苏婉婉回到住所,抬眼见一个身穿丫鬟服饰的瘦瘦小小的丫头,丫头慌忙行个礼,看她的行礼还不标准。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苏婉婉挑眉,这李氏难道找个人来监视她,是怕她逃跑的吗,嘴角冷笑,“二小姐,奴婢名叫小荷,是刚入府的,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二小姐,请二小姐收下奴婢,”小丫头着急蛮荒的,因为紧张身子有点抖。
苏婉婉打量她,自己在李氏眼里,她没有实力来反抗,现在给她安排个丫鬟,让她过几天侯府二小姐的好生活,行吧,这样也可以。
省的自己每天还是做着下人的活计。
苏婉婉想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你起来吧,把活收拾好你就下去休息吧。”
小荷怯生生的“是,二小姐。
奴婢告退,”漆黑的夜,外面的廊下灯笼发着微暗的光。
风吹过,院里竹叶传来沙沙声。
苏婉婉打开衣柜,取出陈氏留给她的一个小小的玉佩,上面刻了一个小小的婉字,那是陈氏积攒了很久的银子,买的。
苏婉婉五味杂陈,想起娘亲,她只能偷偷的喊姨娘为娘亲。
吱的一声,很轻的声音,她以为是风吹的,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男人蒙着面,一双剑眉下。
是一双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她刚想开口,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脖子上,男人把她拽到自己身边,低下头嘴巴靠近她的耳朵边,轻声说道“不要出声,要不杀了你。”
苏婉婉内心一颤,这都是什么事啊,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在自己房间能遇到刺客,这也是无奇不有啊。
“那个,大侠饶命啊,我们无冤无仇,肯请大侠高抬贵手,放了小女,小女感激不尽啊,”苏婉婉有点着急了,她这院里没有那么多伺候的人。
李氏派来一个丫鬟还被她吱走了。
现在她一个人,说不怕是假的,内心瑟瑟发抖。
慌乱之中,她手不小心碰到男人手臂,湿湿的,心中疑惑,是血。
“大侠您是不是受伤了,这样,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放过我,您自行离开好吗,”男人闷哼一声,额头因为疼痛有冷汗滑下。
冷冷的开口“好,不要耍什么花样,这样对你没好处。”
“那您先坐下,我来找药”苏婉婉把药箱拿来,看样子他伤的很重,男女授受不亲,可现在她不敢说,怕这个男人杀了她。
“大侠我先把你衣服剪开,”“嗯”“那我剪了”“废话真多”男人不满剪开肩头衣服,看到伤口血肉模糊,己见骨,她不敢看。
“大侠你有没有带金疮药,我这没有。”
男人白了一眼,用一只好的手,拿出一瓶金创药,苏婉婉一手接过药,撒上去,男人闷哼一声。
这笨女人,真是不知死活,“女人,你轻点,要不我杀了你。”
“别别大侠,我好好替你包扎,放心放心。”
手忙脚乱的包好。
“大侠包好了,您。”
快走快走啊!
男人挑眉,嘴角上扬,“姑娘救在下一命,后会有期,你可以提一个要求”男人看眼前这个女人,容貌倾城,眉如远山含黛,眼含秋水含情,唇不点而朱,穿着打扮又不像大家闺秀。
“我这个玉佩先赠与你,我可以帮你一次忙,或者一个要求。”
后会有期,男人轻轻一点,人影消失不见。
这么快,苏婉婉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