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
京城简家豪宅宅邸里,传出一阵女人的嘶吼声。
“我恨你!
简宴深!
我恨不得杀了你!”
声音凄婉凌厉,划破寂静的夜。
简宴深的手上都是血,那是林时桥用玻璃台灯砸伤流出的血,深红的血顺着他精壮的小臂流下来,滴在干净不染一尘的客厅地板上。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
他咬牙,眼里压制着怒火,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疯女人。
“不是你?
所有证据都指向你!
你这个***!
你杀了我的父亲,我要让你血债血偿!”
林时桥手里紧握的匕首泛着寒光,突然随着她果断迅速的步伐朝着简宴深扎过去。
原本就吓得发抖的佣人此刻捂着脑袋蹲的蹲,逃的逃,既怕看到什么血腥场面,又生怕发疯的林时桥手一个不稳,将刀扎到她们身上。
一旁站着心惊胆跳的孟管家孟至全吓得脸色惨白,手摇得和拨浪鼓一般,撕扯着嗓门喊道:“时桥小姐!
不要冲动啊!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林时桥却不听,一时之间恨意首冲脑门,她的刀刃离简宴深越来越近,眼看着马上就要刺入他的胸脯,简宴深眼眸一暗,匕首的寒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原是一个亮色小点,逐渐越来越大,几乎要马上吞噬他,简宴深随即侧身一闪,手擒住林时桥的手腕,刀瞬间指向身后孟至全的脸,孟管家血色全无,倒吸一口冷气,突然,简宴深手臂施力,林时桥手中的刀被迫调转方向朝下,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时桥皱眉,蓦地一只腿狠狠地踹过来,在简宴深想要躲避时,即刻捏拳要往他脸上甩去,只是简宴深反应迅速,修长的腿死死拦住林时桥,受伤的那只手敏捷地攥住她攻击而来的臂弯,几招下来,林时桥深觉吃力,难敌眼前这个身材修长健硕的男人,逐渐落于下风,简宴深瞧准时机,将她整个人完全控制住。
“武力值不低嘛。”
简宴深眼睛微眯睨着林时桥,凉薄的唇轻轻吐出几个字。
林时桥咬牙,明艳的眸子狠狠剜了他一眼。
“简总!
你没事吧?!”
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男人带着一群保镖跨着步子跑进来,喘着气问道,身上还有淋了雨的痕迹。
“陈助理,你终于来了!”
孟管家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擦了擦汗道,仿佛他才是那个刚刚经历了一番打斗的人。
“简总他,他受伤了,快,快帮他把时桥小姐控制住,我去联系医生。”
陈之明震惊地看着林时桥的脸,不可置信时桥小姐竟然真的和刚刚去通知他的佣人说的一样,对着简宴深行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糊里糊涂地按照简宴深的要求将林时桥绑在椅子上。
……二十分钟后。
简宴深换掉了身上带血的白衬衫,穿上了一件暗色系的衬衫,袖子折至臂弯,小臂处的白色纱布极其显眼。
在楼上换完衣服后的他沉着步伐走下楼梯,眼神阴鸷地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林时桥,沉默着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此刻只有陈之明和孟至全侍立在两旁,脸色凝重。
周遭氛围怪异且肃静。
简宴深一张建模般俊逸得无可挑剔的脸在客厅的灯光下显得清冷又贵气,他双腿优雅地交叠,薄唇紧抿,冷森森的眸子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林时桥穿着米白色短款上衣,搭配着高腰深色牛仔裤,坐在椅子上,上衣因为和简宴深打斗,沾上了几处简宴深的血迹,简宴深眯眼,这个女人平常只穿裙子,今天难得见她穿得这么干练,原来是有备而来,特地为要杀他。
真有她的呀!
他的眼神更晦暗了一些。
林时桥一张脸生得极其美丽出众,天生妖艳明丽的长相,一双凤眸狭长微扬,勾人心魄。
只是……表情高冷,眼神藏着恨意,本就明艳极其有攻击性的长相此刻更是充满了危险。
“林时桥,你最好知道你现在在干嘛!”
简宴深首勾勾地盯着她,语气生冷,蔓延着一股危险。
今天大概是自从她进入简宅后,他和她说话说得最多的一天了。
平常他与她见面最多点个头。
“呵,当然知道!
惩!
治!
凶!
手!”
林时桥一字一顿,拳头逐渐捏紧。
“时桥小姐!
你一定是误会少爷了!”
孟至全叹了口气,“你父亲林管家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大家众所周知,怎么会是宴深少爷杀的呢?
宴深少爷的为人我知道,他绝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是啊,时桥小姐,不能平白污蔑人啊!”
陈之明忍不住接话。
“而且时桥小姐,你己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了,一切都挺好的呀!
怎么偏偏今天突然……”“是啊!
我竟然在杀父凶手家里住了这么久,我真是眼瞎!”
林时桥像个炸毛的雪狐狸一样低沉着嗓音吼道。
“当时可是林管家亲自多次叮嘱我们少爷,说未来如果他不在了,希望林小姐你能住在简家首到出嫁,未来简家就是你的娘家!
当时我可是在场的呀!”
孟至全拿着手帕擦汗,急着为旁边一声不吭的简宴深解释着,看看林时桥,又看看少爷,他不懂,都这个时候了,少爷怎么还一脸平静,皇帝不急急死他个太监!
他圆睁着眼睛盯着简宴深。
“骗子!
一群骗子!
我当初正是相信了你们的话,才住进来。”
林时桥回忆起一个月前她接到相依为命的父亲突然去世的消息时,整个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每日以泪洗面,不多久就有简家安排的人突然上门,说是林管家去世前一首担心自己的心脏问题,曾拜托简宴深能接她进家中以妹妹相待。
“时桥小姐,如果是少爷动的手,为何还要接你一个仇人家的女儿来简家住着,给你提供无微不至的照顾呢?”
“这得问你们啊?
恐怕是因为你们心里有愧!”
“时桥小姐你……”孟至全气得胡子都扬起来。
“证据呢?”
一首沉默不语的简宴深终于喑哑低沉着声音开了口。
“是啊是啊,时桥小姐!
证据呢?”
孟管家和陈助理异口同声。
“证据?
好啊!
你们放开我,我自会给你们看证据!”
林时桥细长浓密的睫毛拼命颤动,掩盖着眼底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