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城,帝豪酒店,999房间。
昏黄灯光在角落挣扎,厚重窗帘严严实实地挡住天光,仅余几缕从缝隙逃逸的微光,室内暗影重重。
周惜贝这时醒来,头痛欲裂,只觉浑身酸痛。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积攒起些许力气,从床上坐起,被子顺势滑落到一旁,露出满身吻痕。
“吱呀!”
浴室的门被打开。
身材欣长的男人走了出来。
上身肌肉线条在微弱的光线中若隐若现,腹肌紧实而有规律地排列着,水珠顺着宽阔的胸膛滑落,经过那引人瞩目的人鱼线,没入浴巾之中。
周惜贝不禁看得有些失神,一时间竟忘了反应。
“还没看够?
还想再来一次?”
这声音?
不禁眉头紧蹙,用力裹裹了身上的被子。
男人从床头拿起一根烟点燃,深吸一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斜睨了她一眼。
周惜贝被他的话惊得瞬间回神,慌乱地移开视线,不敢再与他对视。
想起昨晚他的肆意放纵,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像是被重锤狠狠碾过一般,疼痛难忍。
第一次是在床上,那般仓促与激烈;第二次则是在办公桌,坚硬触感让她记忆犹新,冰冷且硌人。
她匆匆下床,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往身上套。
衣服是昨晚自己慌乱中脱下的,此刻显得有些凌乱,还有一颗扣子不知去向。
傅冷渊坐在窗户旁的办公椅上,静静地抽着烟,目光慵懒而散漫地落在她身上,看着她那略显笨拙的穿衣动作,如同欣赏一场青涩的表演。
半支烟的工夫,周惜贝终于穿戴整齐。
她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转身便欲离开。
傅冷渊见状,微微皱起眉头,清冷的嗓音在房间里响起:“不要钱了?”
钱?
男人声音再次响起,断片似的记忆涌入脑海,难不成此人不是利欲飞?
如若不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周惜贝内心惶恐不安,双手慌乱地朝着开关探去。
刹那间,一道刺目的白光乍然亮起。
眼前,***上身的男子***在椅上,双腿交叠。
“你是谁?
怎么会在这?”
周惜贝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问道。
傅冷渊抬眸,目光冷漠鄙夷。
“我是谁?
你会不知道?
你这拙劣的演技,和昨晚,天差地别!
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不就为了图钱,说,要多少!”
“图……图钱?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周惜贝惊魂未定,愣在原地。
难道,昨晚是和他一起……?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瞬间便瞥见男子脖颈间那几枚吻痕,在小麦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突兀。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从南江大学出发,彼时正值周六,地铁里人满为患,脑袋也被挤得昏昏沉沉,双脚如灌铅一般沉重。
她从包中翻找出一颗话梅糖,放入口中,糖纸在指尖被揉成一团。
下了地铁,没走多远,便抵达帝豪酒店。
酒店大堂人来人往,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她来到 666 房间,抬手按下门铃,只觉得双脸滚烫,呼吸急促。
门被突然打开,一双大手毫无预兆地将她拽进了房间,那双手的力量极大,指尖几乎嵌进她的手臂。
她至始至终的以为是自己的男友,没想到是……傅冷渊站起身,缓缓靠近周惜贝。
“误会?
这帝豪酒店安保森严,不是你处心积虑,怎么可能进得来我的房间?”
周惜贝被他的话拉回思绪。
门***在这一刻突兀的响起。
傅冷渊腰间裹着浴巾,走向门口。
打开门后,酒店服务员那恭敬的声音随即传来:“傅总,999 房间需要打扫吗?”
“999 房间?”
周惜贝听到这几个字,不禁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疾步走向门口,门牌上那赫然挂着的“999”门牌号时,心脏猛地一缩,瞬间,双脸如被火焰灼烧般绯红,转身便要离开。
“这位女士,傅总请您过去一趟。”
服务员微微欠身,恭敬地伸出手,做出“请”的手势。
周惜贝听闻,心中一紧,着实有些骑虎难下。
站在门口,周惜贝刚探出头,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拽回房间。
她惊恐地瞪着眼前的男人,质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
这位小姐,你会不清楚?
昨晚那般‘卖力’,是为了什么?
别在这装纯!
只要你好好伺候我,往后的吃穿用度都不用愁。”
周惜贝怒目圆睁,猛地挣脱开他的手,挺首腰杆,义正言辞地呵斥道:“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我周惜贝就算穷极一生,哪怕饿死在街头,也绝不可能与这等下作之事有半分瓜葛!
你倒好,占了便宜不负责也就罢了,还敢如此厚颜***地诋毁我!”
“负责?”
男人不屑地嗤笑一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向桌边的银行卡。
“你让我对一只鸡负责?
哼,这里面有 100 万,拿着卡给我滚!”
周惜贝柳眉倒竖,一个箭步上前拿起卡。
男人以为她改变了主意,正欲开口,却见周惜贝瞬间将卡狠狠抛向他的脸,紧接着身形一转,一个凌厉无比的二踢腿带着呼呼风声踢向男人***。
怒骂道:“去你奶奶的,老娘不是你口中的鸡!”
傅冷渊顿时脸色煞白,双手下意识捂住部位,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恶狠狠地指向周惜贝,扯着嗓子喊道:“臭女人,你这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