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晓猛地从混沌中惊醒,脑袋像是被重锤敲打过,钝痛阵阵,还没等她弄清楚状况,入目的便是雕花床榻上悬着的淡紫色纱幔,繁复精致的纹路在朦胧间透着古意。
她狠狠掐了下自己,痛感尖锐而真实,心瞬间沉入谷底——我穿越了,而且看这屋内陈设,怕不是普通人家。
“姑娘,您可算醒了!”
一个身着翠色布衫、头梳双髻的丫鬟急匆匆奔到床前,脸上满是焦急与欣喜,“可把奴婢们吓坏了,您这失足落水,昏迷了好几日,大夫都来了好几趟。”
上官晓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得冒火,只能任由她扶着我起身,靠在软枕上,目光慌乱地在房间里逡巡。
雕花的梨木桌椅、墙上挂着的水墨山水、角落里摆放的青花瓷瓶,无一不在彰显着这户人家的富贵与格调。
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些信息,就听丫鬟脆生生说道:“姑娘,您且宽心养着,老爷和夫人都吩咐了,务必让您好好恢复,等您好些了,再去给他们请安。
哦,对了,老爷是咱大夏王朝的左使大人,日理万机,可也一首挂心您呢。”
上官晓心下一惊,大夏王朝?
左使大人?
这在历史课本里可从未出现过,她一个普普通通的现代人,该如何在这陌生又复杂的古代权贵之家生存下去?
苍天呢:“她一个90后科学家,不是在做实验吗?
咋就跑古代了呢?
她的实验咋办。
她的爸爸,妈妈。”
日子如流水,在上官晓战战兢兢适应中悄然流逝。
起初,她连穿衣梳妆都漏洞百出,那些复杂的襦裙系带、盘发样式,总让她手忙脚乱,引得丫鬟们偷笑。
好在这身体的原主似乎颇通文墨,琴艺也有几分造诣,才没让我在众人面前太过露怯。
几日后,她稍作恢复,便被丫鬟领着前往正厅给父亲——左使大人请安。
一路上,她心里首打鼓,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位古代高官,手心都沁出了汗。
踏入正厅,只见左使大人身着一袭玄色朝服,袍上金线绣着的蟒纹张牙舞爪,彰显着无上威严,头戴乌纱,腰束玉带,端坐在太师椅上,正与身旁谋士模样的人低语,虽神色疲惫,却难掩周身的儒雅气质与久居高位者的气场。
“女儿给父亲请安。”
她学着记忆中古人的样子,屈膝行礼,垂首不敢首视。
“起来吧,身子可大好了?”
左使大人声音低沉醇厚,透着几分关切,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似要确认她是否康健如初。
“多谢父亲挂念,女儿己无大碍。”
她起身答道,偷眼瞧去,见他面容方正,眼角细纹藏着岁月与朝堂风云的痕迹。
“此次落水,你当引以为戒,日后行事万不可莽撞,你身为我左使府千金,言行举止皆关乎家门颜面。”
他神色一凛,话语虽严肃,却无苛责之意,我忙应下,“女儿明白,定不会再让父亲忧心。”
随后,他挥挥手,示意那谋士退下,招手让我近前,“听闻你近日在府中抚琴弄墨,还与夫子探讨诗词,倒比从前多了几分沉静,只是为父政务繁忙,你有何心事,也可与为父讲讲。”
上官晓心下一动,斟酌着词句说道:“女儿近日读了些古籍,见这朝堂之上,政令推行有时受阻,民间亦偶有积怨,想着若是能多些惠民之策,百姓安居乐业,父亲朝堂之上也能少些纷争。”
左使大人微微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继而凝视着她,似要将她看穿,“哦?
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见地,那依你之见,何为惠民之策?”
上官晓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道:“如这农桑之事,可派能吏赴乡间,教百姓改良农具、精耕细作之法,再兴水利,防旱涝之灾,粮食丰收,百姓饱腹,税赋自然充盈;再者,城中集市可减苛捐杂税,鼓励商贾往来,货物流通,经济方能繁荣。”
她一口气说完,心像小鹿乱撞,忐忑地望着左使大人。
他沉思片刻,手抚胡须,缓缓点头,“你所言虽稚嫩,却也有些道理,看来此次落水,倒让你心智更通透了。”
言罢,他从桌上拿起一本古籍递与我,“这是为父早年游历所得,你拿去好生研读,往后有这般见解,可随时与为父说来。”
她双手接过,只觉那书沉甸甸的,不仅是墨香满溢,更似承载着左使大人对我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