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泰一十八年,昭明留心宿,漆夜无月,乌云万里,电闪雷鸣。
天雷滚滚,山顶一蛟妖渡劫成龙失败,天雷余流西散,将人间镇妖灵石破开一口,数以万计的妖物从镇妖塔破口而出。
混乱之中,镇塔之宝无极妖幡不知所踪,一夜之间,妖物崛起,天下大乱。
妖物危害人间,人类的栖身之地日渐减少。
妖人大战三十年,人族节节退败,皮质地图上的人国被逐一划去,只剩玉羧、北楽、缙汜三国唇齿相依。
狼妖有灵智,据地称王,国名南桑。
南桑国土逐渐扩大,与东海鲛人国将人族玉羧、北楽、缙汜三国围堵了个风雨不透。
人族城墙十五丈,抵不过妖物狡诈,城墙未曾失守,可妖物如一夜天降,叫这三国惶惶不可终日。
妖人力量悬殊,人族困兽犹斗,天平缓缓朝南桑倾斜,即将触底,人族苟延残喘,似乎一切己成定局。
可一把无生苗刀的出现,硬生生扭转了这一切。
斩妖争地,济弱扶危,捷报频传,这无生苗刀主人领着一群死士,为保家卫国而战。
靖泰西十二年,人族国土基本安定,南桑妖族内乱,妖族自顾不暇,无暇骚扰人族边境。
此后人族安定六年有余,首到一封南桑请罪求和书信,快马加鞭传入人族最大国玉羧国君王手中,而后不久,南桑世子被送入玉羧国。
妖族换新主,难不成这世间竟有亲人的妖?
仇国求和,是新妖王当真与众妖不同,还是另有目的?
许这南桑世子入宫做质子,是否引狼入室?
为避祸端,叫那妖族卷土重来,玉羧国君王一声令下,打开城门迎接南桑世子入宫,此时玉羧国主却被夜观天象的国师告知,这南桑世子命格与自己相冲。
君言岂能儿戏,且南桑世子车马己临城下。
这南桑世子留在宫中万万使不得,可是将质子送出宫门从无先例,草率行动恐怕留下话柄叫南桑妖族与玉羧翻脸。
玉羧君王大手一拍,和玉羧谪仙似的国师一谋而合,准备以游玩享乐之名,将这南桑世子送出宫外,就安置在那无生苗刀主人安静宜居的府邸之中。
一个貌美毒舌的妖国质子,遇上杀妖无数的冷面锦衣卫,竟能和平相处?
为达目的,南桑世子主动接近这锦衣卫,略施美人计。
可被攻陷的,为什么是自己啊?!
一日黄昏午后,一人一妖矮梅枝阔窗旁落座。
“你今日做了什么?”
南桑世子弯着一双桃花眸,白皙长指绕着自己蜷曲的墨发,定眸在身旁那面上淡淡的锦衣卫面庞之上,声音竟带了些缠绵缱绻。
“杀妖。”
这锦衣卫声音冷淡纯净,难得乐意多施舍了一句,“只是不知卑职这刀刃,何时有幸落在公子细颈之上。”
明知这锦衣卫向来无情,可是为何自己如此在意?
月照湖心,野鹤闲云。
我在亭暗之处抬步向你,却远远停步,只敢窥得惊鸿一影。
此处何来琴音?
又是谁控诉我无情?
绕指触十弦,弦颤欲休,我心知弦意,与君待明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