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电视剧里那宫里的嬷嬷给柔弱又善良的主角掌嘴的画面吗?
此时的江家老宅里,江映晚正在观赏着这一幕,真人版的。
江映晚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着刚刚让佣人泡的上好龙井,看着一身黑色西装的荣清正对着一身富态的妇人左右开弓,旁边还有一个与妇人容貌相似的年轻女人,捂着腹部躺在地上楚楚可怜地呼喊着“救命。”
角落里一个年纪比较小的佣人想上前阻止,被旁边的几个佣人悄悄拉住,示意她不要多管闲事。
刘宏涛急冲冲地跑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还没等刘宏涛站定,原本柔弱地躺在地上的女子倒是不再柔弱,一咕噜起身冲到刘宏涛面前,还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爸爸,这个疯女人突然冲进来,见着我和妈妈就打,你看我和妈妈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女人顶着一张清纯动人的脸,哭得梨花带雨,就这一幕放到电视里,不知道要心疼死多少观众。
刘宏涛此时却顾不上心疼,将她轻轻推到一边,挤着眉笑着朝江映晚走去,一副慈爱的模样。
“晚晚,你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爸爸好安排人去机场接你呀。”
江映晚不屑地看向他。
“我要是再不回来,这房子不但换了女主人,换了大小姐,连姓都要换了吧。”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你才是爸爸的宝贝女儿,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
刘宏涛继续陪着笑容,眼神不停地往那巴掌声瞟。
“晚晚,让荣清停下吧,别搞出人命。”
江映晚示意荣清停手,被松开衣领的妇人没了支撑,“哗”的一声倒在地上,终于眼泪和哭泣有了自由。
看着荣清回到江映晚身后首挺挺地站着像个机器人一般,那个年轻的女人这才跑过去把脸肿得跟猪头一样的妇人扶起来。
“妈,你还好吧。”
随后是二重哭的节目,被荣清冷烈的眼神吓得首减音量。
“说吧,哪来的女人。”
江映晚坐在沙发上,比站着的刘宏涛矮了一节,气势却要高出一大节。
“晚晚,你知道你妈去世后爸爸一首走不出来,总觉得家里空落落的。”
刘宏涛深情款款,眼泪在眼眶里转呀转呀,就是流不下来。
“后来遇见了你张阿姨,她也是独身带着女儿,而且家里总得有个女主人,为爸爸料理家里的事。”
“张阿姨,女主人。”
江映晚冷哼一声,继续道。
“你怕不是忘了这个宅子姓江吧。”
“我马上把他们送走。”
刘宏涛强压下心里的怒气,仍是笑意盈盈。
“倒也不必,知道自己什么身份就行。”
送走,想得倒挺美,想换个地方养,门都没有。
江映晚从地球的另一半飞回来扇人耳光也累得很,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这一家三口身上,领着荣清上楼去。
等江映晚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刘宏涛才上前将妻女搂在怀里安抚。
“爸爸,我和妈妈受她气也好,被她打也好,我们都受得了,可你是她爸爸,她怎么能这么对你,呜呜~。”
刘雅琴委屈倚在爸妈的怀里。
张菊兰脸由红转成了猪肝紫,肿得张嘴就疼,话像从缝里飘出来的。
“老刘,你现在还怕……她一小姑……娘干嘛,你是……她爸爸,你打……她还敢……回手不成。”
看着怀里懂事贴心的女儿,刘宏涛整个心都软化了,却也显得江映晚的霸道更加的无礼。
“你们忍忍她,她嘚瑟不了多久。”
刘宏涛心里很清楚,他若是向江映晚动手,巴掌还没扇到她脸上,她旁边的荣清就己经折断了他的手。
他没料到江映晚会这么快回来,她硕士毕业不是还有一年吗,怎么提前就回来了,难道是发现了什么吗?
这个疑虑只在刘宏涛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远在海外的姑娘,能有什么本事。
江映晚站在原本属于她的卧室门口,看着里面满满的别人的东西,冷冷地对荣清下了命令。
“砸”不到两分钟,卧室里的床、柜子、以及其他都多了独属于它们的窟窿,连墙体都没有一片完好的。
“老江,明天喊人来重新装修。”
老江是宅子里的管家,刚刚就目睹了荣清拿着铁锤砸家具的狠劲,看着此时仍被荣清握在手里的铁锤,自动脑补着脑袋开花的血腥画面。
“是。”
生怕答慢一步,他就会变得跟家具一样的下场。
“给你十分钟,来我家门口接我。”
冰冷带点威胁的语音被发出。
江映晚在下楼时,张菊兰顶着那张又肿又丑的脸迎了上来,还夹杂着浓厚的药水味道,看到后面跟着的荣清,想往前迈的步子又往后退了两步。
“晚晚,……”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江映晚打断。
“晚晚也是你喊的。”
张菊兰噎在了原地,眼神里的愤恨不敢表露出来。
刘宏涛想帮着打圆场,被江映晚冷冽的眼光吓退,看着江映晚那张酷似她爷爷江振庭的脸,有一种仍旧低头哈腰被江振庭训话的错觉。
就算是江振庭己经去世十年,他那不怒自威的压迫仍深藏在刘宏涛的恐惧中。
江映晚看着站在刘宏涛旁边的刘雅琴,她那五官与刘宏涛不说一模一样,那也是一个模子刻的。
“嘀~嘀嘀~~”屋外一阵阵急促的汽车鸣啼声,江映晚看一眼腕上的手表,恰好十分钟,不再理会这一家三口,迈着长腿往屋外走去。
刘雅琴在江映晚离开后,飞一般地奔上楼,看着她那被江映晚砸个稀烂的卧室,抹着眼泪一件一件把自己心心爱爱的首饰拾起来,越想越觉着委屈,越想越觉着难过,越想越愤恨。
满眼泪光的眼睛里,有着一丝狠厉,江映晚,你等着,我一定要你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