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牛小马，我曾祖父原为汉军旗佐领下人，后因差事办的不好，贬入辛者库，所以我们这一支就都成了辛者库人。
辛者库名字虽然听着可怕，但在我看来，对于广大打工人来说，也算是个铁饭碗。我祖父和爹在内务府当差每个月都有月钱，从不拖欠，逢年过节还有过节费。不过我家没有自己的田产，人口又多，祖父和爹的月钱根本不够用。好在我们毕竟是圣人的家仆，每个月内务府也会按人口给我们补贴一部分口粮，算是低保吧，因此我们不但能吃饱喝足，甚至还有点余钱雇了两个帮工干一些劈柴、做饭、洗衣的粗活。
虽然有帮工，我们家里自己人也还是要干活儿的。裁衣服、绣花之类的技术活儿，娘坚持让我和妹妹们自己动手，说是将来我们即使不去备选宫女，也得去皇陵、内务府、其他王府当差，都需要学些手艺，才能安排些好的差事。我和妹妹们都是从记事起就开始接受职业技能培训。毕竟时间不等人，我们一般十四五就得开始分配工作或者准备嫁人了。
我可能天生手就不太巧，做衣服、绣花的手艺中规中矩，做自己家的衣服是足够了，但要是进宫给贵人们做衣服却不太行。娘本来都打算让我别去找差事，或者干脆直接嫁人算了。但爹说，家里孩子多，给不了我多少嫁妆，不如托人把我送进宫里当几年差，既能贴补下家用，还能给自己攒攒嫁妆。多干几年，熬熬资历也能混个小管事，能多结交些人脉，找婆家也更好找一些。我其实是无所谓直接嫁人还是进宫当差的，反正到哪里都要干活儿。至于嫁妆，娘倒是带了不少体积嫁给的爹，这些年，陆陆续续地不也都贴补给了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一文钱都没花在自己身上。
姑姑嫁给了内务府总管孙大人的侄孙子，颇有些见识人脉，于是爹就请了姑姑帮我参谋参谋，找个合适的差事。姑姑说我嘴笨，不会来事，送到贵人们跟前伺候怕是混不出头，她也照顾不到。她让我去浣衣局当差，虽然听着确实不太体面，但浣衣局的掌事孙姑姑是她手帕交，能照顾到我，进去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