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幽暗的小道。
密闭的汽车里,开着清凉的空调。
坐在副驾驶的沈清秋却感觉口干舌燥、浑身燥热难耐。
她感觉有东西在抚摸自己的手。
低头一看,第一次相亲的油腻男李翔,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还不老实地对她摸来摸去。
“你要干什么?”
沈清秋刚喊出这话,突然窜出来一辆兰博基尼毒药在前方急刹车,堵住了他们去路。
李翔紧急刹车,身子前倾,头磕到方向盘,鼓起一个硕大的包。
他摁下车窗对车里面的人咒骂:“***的怎么开的车!”
驾驶位的门打开,一条修长的腿从里面迈出来,车主缓缓从车里下来,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身穿黑色衬衣,红黑条纹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透露着几分散漫的气质。
两只手抄在黑色西裤兜里,更加凸出健硕的大腿肌,两条长腿迈着桀骜不驯的步伐,来到车头,随意地倚在兰博基尼引擎盖上。
此人来者不善。
李翔感知到,他打开汽车前大灯,照在男人脸上。
刺眼光线突如其来,男人眼睛一眨不眨,锋利的目光首首地射进坐在车里的沈清秋身上。
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碰上。
沈清秋整个人一僵,心跳漏了一拍。
“三少?”
李翔比沈清秋先一步做出反应,他忘记额头的疼痛,下车走到男人身边,殷勤地和男人攀谈。
他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裴宇丞。
裴宇丞是裴家最小的儿子,从小集家里宠爱于一身。
裴家家族企业庞大,江城人在吃喝玩乐各个方面都离不开裴家的企业。
只要裴宇丞进入裴家企业工作,躺着都能把钱赚到,可他偏不,刚一毕业就成立了自己的公司。
江城的人都觉得他是纨绔子弟,就在大家等着看他的笑话时,他居然把公司做起来了,去年在纽交所成功上市,成为了最年轻的上市公司CEO。
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强大的人脉,李翔在裴宇丞面前卖力地介绍自己以及自己的公司。
只是相比他的卖力,对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始终保持一开始的姿势,眼神锐利地看着车里的女人。
李翔顺势想起沈清秋,以为裴宇丞对她的不礼貌生气了,他立刻换了一副威严的面孔,冲沈清秋喊道:“你还不下来和三少打招呼等什么呢,一点礼数都没有……”还未说完,就被裴宇丞一拳砸倒在地。
李翔趴在地上,从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一颗白牙。
李翔不明白自己也没惹到裴宇丞,他怎么上来就打人。
裴宇丞没理他,大步来到车前,打开副驾驶车门,将沈清秋从车里拽出来,抵在门上,粗暴地捏着她的脖颈,凶狠的语气带着一丝颤抖:“沈清秋,谁允许你回来的,五年前你不告而别,现在还敢回来,你觉得你接下来的日子能好过吗?”
五年前,沈清秋留下一条分手短信,火速逃到美国。
裴宇丞甚至没来得及见她一面,就被分手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
沈清秋这次回国,己经做好了面对裴宇丞的准备,只是没想他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三少打算怎么报复我?”
沈清秋问。
“三少?”
裴宇丞眉头微皱,讽刺道,“以前是谁一口一个宇丞哥的叫我,现在倒是想撇清关系了?”
“你倒是挺善变。”
交往一年多,沈清秋多少了解一些裴宇丞的性格。
他属于那种吃软不吃硬的。
她不想闹得太僵,于是先低头:“如果三少还因为五年前我不告而别生气的话,那我道歉。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过不去!”
裴宇丞怒道,“沈清秋,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一句轻飘飘的‘让它过去吧’就想让我原谅你?
你做梦!”
“这五年的账我要好好跟你算算!”
裴宇丞说完蹲下,将沈清秋扛到肩上,大步走到兰博基尼旁,把她放进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位,驱车来到他在附近的别墅。
裴宇丞将沈清秋抱到卧室,把她扔在大床上,随后整个人压上来。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从落地窗打进来,将他们融在一起的影子拉到窗前的地板上。
裴宇丞修长的手指在沈清秋脸上摩挲,引得她一阵阵战栗。
经过刚才几分钟的路程,沈清秋发现了身体的异样,现在她终于确定了——李翔给她下药了。
李翔是大伯母介绍的相亲对象,沈清秋上午刚回国,晚上就被安排来相亲。
想把她赶出沈家的意味太明显。
吃饭是在商场里面的餐厅,公共场合下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沈清秋没有任何防备,现在回想起来,只感觉一阵后怕。
幸好,遇到了裴宇丞,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虽然他脾气暴躁,但总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
沈清秋看着裴宇丞那张熟悉的脸,就像是历经了狂风暴雨后,回到温暖的家一样,得到了放松。
她下意识向他求救:“裴宇丞,我好像被下药了。”
裴宇丞愣了一下,黑暗中幽深的眼眸看不出情绪。
过了几秒,沈清秋听到一声冷笑,裴宇丞轻捻她的耳垂,低沉的嗓音如同恶魔低语:“那你求我啊。”
这句话就像是一盆凉水,将沈清秋满身的燥热浇熄不少。
她眼眶微热,说出的话却十分刺骨:“求你?
那我不如去求一条狗。”
裴宇丞神色骤变,幽深的眼眸充满狠意,掐着沈清秋的下颌吻了上去。
那或许不能称为是“吻”,只是带着情绪的撕咬。
沈清秋挣脱不开,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裴宇丞吃痛松口,又被沈清秋打了一巴掌。
她现在没有多少力气,裴宇丞脸上不疼,心却很疼。
纠缠中,裴宇丞脖子上的项链从衣服里面跑了出来,悬在沈清秋的眼前摇摆。
项链中间有个吊坠,吊坠的形状是半颗红色爱心,一看就是情侣款。
沈清秋将吊坠握在手里,拇指摩挲着背面的三个字母问:“你为什么还带着它?”
“习惯了。”
裴宇丞漫不经心的,“戴久了忘记摘了。”
像项链这种配饰,洗澡前都得提前摘下来,沈清秋才不相信他说的戴久了忘记摘。
裴宇丞两手撑在沈清秋头的两侧,垂眸看沈清秋盯着吊坠出神的模样,玩味的问:“看够了吗?”
沈清秋没有立即回应他。
他也没有把吊坠从她手里夺走,只是一首看着她,等待她的反应。
沈清秋再抬眼看他时,眸子里噙满了泪花。
她想,起码有一瞬间他也是爱过她的。
沈清秋握着吊坠往下拉,裴宇丞被迫低头,还没反应过来,沈清秋的唇就覆了上来。
沈清秋只主动了几秒,就被裴宇丞掌握了主动权。
明明被下药的是她,他的吻却比她的更热烈,像雨点子噼里啪啦落在她身上,被他吻过的地方都烫得厉害,沈清秋觉得浑身血液都被他点燃了。
意乱情迷之中,她听到裴宇丞在她耳边问:“沈清秋,这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沈清秋完全没有了意识,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
……翌日一早,沈清秋最先醒来。
裴宇丞侧躺在她身后,强壮的臂膀紧紧搂着她,将她禁锢在怀里。
沈清秋把绑在她手腕上的领带解开,小心翼翼地挪走裴宇丞的胳膊。
欲望褪去,她又冷静了下来。
悄悄穿好衣服,拿起自己的东西,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