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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伤病

发表时间: 2025-05-18
舒决在白落提走后不久便沉沉睡过去了,人迷迷糊糊的,像是一件衣服在水中被漂来漂去,沉沉浮浮,最终,他冒着一身冷汗醒过过来。

睁眼时白落提就在榻边,轻轻叫他名字,见他醒过来就欣喜一笑,这时候是下午了,医馆在蓬莱的南边,阳光照进来,从光亮的木质地板反射过来,耀眼极了。

她款款转过身从桌上把药端起来和他说:“这是另外一种药,你睡下后就让人去煎了,正好,你把它喝了吧。”

她把药碗递过去,又提醒道:“药己经不烫了,喝了再睡一会儿,你的伤很重,你还在发烫。”

舒决问:“我睡了多久?”

接过碗把药喝了下去,白落提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喝。

“两个时辰不到,你梦魇了,我就把你叫醒了。

你吃不吃糖?”这个时候伤口又开始发痛,舒决眉头皱起来,闷哼了一声。

白落提撂下一句“我去找霖烟”就走出门去,不到一会儿,霖烟就过来看,细细问了情况,也皱起眉头,“你不能再用麻药了。”

也就是这么多伤只能忍着痛,舒决表示没关系,此时也正好到了外伤换药的时候。

霖烟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看舒决,又看看一旁像只鼹鼠一样的白落提,笑得突然诡异起来,用意不明,“你帮他换药吧!”

白落提瞪大双眼。

这怎么可以?

“人不够了,他们几乎一整船的人都在这里,外面忙得脚起火,我就让你帮忙照看这一位,不成?”杏眼瞪了小姑娘一眼,似乎是要压下白落提的不服气,“这就交给你了,我很忙的。”

白落提没办法,霖烟就是这副模样,自己也只好应下,药刚刚己经拿过来,下午的太阳实在是耀眼得很,现下却也不是很热,她先去把窗支得高点,让海风吹进来。

这屋里的空气就稍微轻了些。

白落提走回来从托板上把药瓶一一对应着摆开,才坐在榻边伸手解开舒决的衣服。

舒决没有说话,静静看她,其实是麻药并没完全过,他的手脚都不怎么能动弹,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离自己很远,不然他想自己来换这个药,半晌问:“没问题吗?”

整个医馆的小姑娘都负责煎药制药什么的,这种事情大概都是交给侍从来做,男女有别还是讲的,刚刚舒决预感不妙,霖烟这像是要他们两个相看一般,这令他头皮有些发麻。

“我又不会少块肉。”

白落提此时脸上大大方方,一点羞涩都没有,反而是认认真真看着他。

她轻轻拆下他的绷带,触目惊心的伤口便暴露出来,有些极深,霖烟就用特制的线缝上了,浅的也不少,密密麻麻布满上半身。

拿起药瓶为他抹上,她的动作都放的很轻很慢了,舒决还是抖了一下,她一顿,又轻了一些。

伤口前前后后都有,背上一处有手掌这么长,好在是在肩膀的地方,他平躺时不会总压到。

抹完后白落提帮他缠绷带,忽而跟他靠近了些,偏偏这时候开口,“痛你就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气息拂在舒决的肩膀上,他突然觉得身体一紧,开口说没事。

等到缠好时,己经一刻钟过去了,她又帮他穿好衣服,轻手轻脚把他扶着坐起来,把身后的垫子换掉。

换一个软和些的,背后的伤就不那么难受了。

舒决明白她的用意,不说一句话。

也许是不太熟络,也许舒决并不太爱讲话,她也不在意。

后面她就觉得无聊了,放下手里的书,起身给他倒温水喝,问他要不要去净房,问他许许多多事。

舒决有些好奇为什么她会被撤职,她解释了她违规的事,又说了为什么叫她来照顾舒决,“霖烟姐姐就是看不得我太闲了,随手就抓了人过来,我也不知道她如何想,也许我会一些医术,就方便她使唤了。”

她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要照顾病人,平常我不在海上。”

舒决好奇问,“你是陆上执事的判官之一吗?”

舒决知道陆上有一定的势力,在蓬莱,这是在暗处的,只有明面上不能解决的事,他们才会出动。

而过得了明面的,好像只有这一个,也就是白落提。

白落提眨眨眼,“我是唯一一个哦,不过我在大明较多。”

又过了半晌,舒决听见她问:“你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破军是重情义的人,舒决这一船人的事,实在有些蹊跷。

见她真诚,他也说了船上有叛徒的事,她听了连连叹气,蓬莱果然还是不够太平,心里对舒决又多了几分敬意。

此时从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己经无影无踪了,心里估算一二也到了饭点,忍不住觉得自己有些冒失,和舒决讲明白走去后房的厨房里面去。

卉娘此时在灶台前晕头转向,见到她啧啧两声,白落提怒嗔,跟她要了一碗浓粥,几碟清淡的小菜,卉娘厨艺好得不得了,白落提来蓬莱两年的总结。

把粥端到小桌上,白落提想了想,又端起来细细搅拌。

舒决原想说不用麻烦,但是看她做的认真,就不打扰,而是端详起她来,小女娘穿着一身茶色的袄裙,浅褐色的马甲上有两个装东西的口袋,这让他觉得新奇,袖口有些细碎的刺绣点缀,明明是极为平常的衣服,她却穿的极为好看,衬得小女娘清新脱俗,她安安静静搅动那碗粥,一条辫子也随着手的动作轻摇。

她觉得没那么烫手了,才把他递给舒决,此时麻药都过了,伤口很疼,手脚活动起来也方便了。

几乎每一下动作都会很痛,他拿着碗又抖了,闷哼出声。

白落提便没再让他自己拿了,拿起勺子一口一口喂给他,就着小菜,丝毫不嫌麻烦。

舒决知道,她并没有义务做这些,心下了然。

她傍晚才离去,是给舒决喂了药丸,看他睡觉才走的,他受了这么重的伤,下午时霖烟给他调了安神的药丸,他就这样沉沉睡去。

海上最讲情意,霖烟对白落提有恩情,她就把她当姐姐看,什么事都不忤逆她。

对破军也是如此,这两年她出生入死,竭尽全力为破军,为蓬莱办事。

能力也出众,是那年来到蓬莱的佼佼者,到第二年时,她就坐上了判官的位置,其一当然是因为出挑,其二,是她身上有一颗海藏珠,而这颗海藏珠,再陆上最为管用。

破军这次撤掉她的职务,也不过是轻罚一顿,她不恼,准备在蓬莱吃吃喝喝些日子。

霖烟喜欢咸吃萝卜淡操心,一首想给她找一位夫婿,她觉得自己年纪小,反过来呛她。

闹这样一出,大概真的想让她和那位相看。

白落提用脚趾想都知道。

夜色很沉,突然就下起了雨。

医馆三楼是白落提的房间,霖烟一首为她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