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先调整呼吸节奏**,消毒水混合着铁锈的气味在肺叶里凝结成冰。
我数着吊瓶里坠落的点滴,第三十九次确认这不是临终幻觉——右手还能握住床单褶皱,左手被皮质束缚带勒出的淤痕正渗着血珠。
天花板上的青铜十字架突然震颤,铁锈簌簌落在我的睫毛上。
这间病房像是把教堂和手术室粗暴缝合的怪物,彩绘玻璃映着血红色的月光,心电监护仪的导线缠绕在受难像的脚踝。
"滋——"广播炸响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牙齿碰撞的声音。
"欢迎来到圣玛丽疗养院。
"机械女声带着老式留声机的杂音,"存活至午夜即可获得基础积分。
"金属十字架轰然坠落,在距离太阳穴五厘米处砸出凹坑。
飞溅的碎屑划过脸颊,温热的血珠顺着锁骨滑进病号服领口。
我盯着钉在十字架中央的便签纸,干涸的血字正在融化:规则一:医生须治愈所有病人皮质束缚带突然收紧,把左手腕骨勒出咯吱声。
我摸到床垫边缘的裂缝,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纹路——一把手术刀卡在弹簧缝隙里,刀柄刻着三枚字母"M.E.D",凹槽里凝结着黑色组织。
彩绘玻璃上的月光突然扭曲成旋涡,十二道血痕凭空出现在墙面。
我的右腿开始痉挛,这是渐冻症发作的前兆,但这次异样的麻木感正顺着脊柱向上攀爬。
"咚!
"隔壁病房传来重物坠地声,像装满液体的皮囊砸在瓷砖上。
我握紧手术刀划开束缚带,皮质断裂时发出的撕裂声让人联想到剥开的青蛙腿。
起身时差点栽倒,这才发现病床四脚都被焊死在浸血的地板上。
当啷——十字架上脱落的铁链突然绷直,在墙面刮擦出火星。
我数着逐渐清晰的脚步声,在第七步时握刀刺入自己左臂。
鲜血涌出的瞬间,那种被无数视线舔舐的恶心感消失了。
果然,监控摄像头转动时的机械声证实了猜想:疼痛能暂时屏蔽系统监控。
碎玻璃在掌心碾成齑粉,我在圣经内页找到用睫毛书写的密码。
当窗外传来乌鸦嘶鸣时,金属十字架的阴影正好指向护士站的方向——那里有本世纪最讽刺的救赎。
消毒水的气味在喉管里结成冰碴,我拖着僵直的右腿挪到门边。
走廊墙皮大面积剥落,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