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稠如墨,细密的雨丝毫无间隙地交织在一起,织成一张无边无际的大网,将整个京城严严实实地笼罩其中。承天门的城楼在风雨中静默矗立,轮廓在朦胧雨幕里若隐若现,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冷峻而威严的气息。城楼下,积水随着雨滴不断溅起,层层涟漪在昏黄的灯笼光晕下闪烁不定,仿佛无数双窥视的眼睛,在黑暗里时隐时现。
锦衣卫千户陆沉身着黑色飞鱼服,外罩玄色蓑衣,宛如从黑暗中走出的战神。他笔挺地站在城楼之上,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不断滴落,在脚下汇聚成一滩水洼,溅起一朵朵细碎的水花。陆沉的目光如锐利的鹰隼,穿透层层雨幕,紧紧盯着下方的街道。他身姿挺拔,衣角在风雨中猎猎作响,身旁的绣春刀,寒光闪烁,仿佛也在等待着一场厮杀。
周围的锦衣卫们个个神情紧绷,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只听见雨声在天地间肆虐。他们身着飞鱼服,手持兵器,在黑暗中整齐肃立,如同训练有素的猎犬,静静地潜伏在黑暗里,等待着长官的一声令下。远处,有一队黑影正悄无声息地朝着承天门靠近。他们的脚步轻盈得如同鬼魅,在这雨夜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陆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细微的动静,他的耳朵轻轻一动,低声对身旁的副手说道:“来了。按计划行事。”声音低沉而坚定,在风雨中几乎难以察觉。
几乎是话音刚落,那队黑衣人已经如黑色的潮水般涌上城楼。一时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在风雨中被迅速淹没。陆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自如,他的绣春刀挥舞起来,如同一道银色的闪电,每一次划过,都带起一串鲜红的血花。雨水将地上的血水迅速冲刷,顺着城砖的缝隙流淌而下,在城楼下汇聚成暗红色的溪流,在积水里蔓延开来,像是一幅恐怖的画卷。
然而,就在陆沉一个箭步上前,即将擒住为首的黑衣人时,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危险,动作陡然加快。他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枚铜匣,毫不犹豫地朝着地面用力掷去。“轰——”一声巨响,铜匣在城楼炸开,滚滚浓烟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