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的笔记本究竟跑哪儿去了?”
刚踏入宿舍的颜玉熙瞬间变得手忙脚乱,心急火燎地翻找着自己的手袋,嘴里还不停嘟囔着。
颜玉熙,这位初入医科大的新生,晚自习结束回到宿舍的片刻间,就把至关重要的东西给弄丢了。
同寝室的舍友常晓曼从饭堂打完饭归来,一进门就瞧见她这般如同寻宝似的急切模样。
“小熙,你这是在找啥稀罕宝贝呀?”
常晓曼嘴里叼着勺子,饶有兴致地问道,眼神却落在不停翻找手袋的好友身上。
颜玉熙头都不抬一下,心急如焚地回答道:“我的笔记本啊,我还把这个月的伙食费都夹在里面了,这要是找不到可就糟了。”
“你能不能别老是这么丢三落西的?
还有啊,钱难道不应该规规矩矩放在钱包里吗?”
常晓曼对这个时不时就犯迷糊的好友,忍不住连连翻了好几个大大的白眼。
“我也晓得钱该放在钱包里,可问题是我的钱包被可恶的小偷给扒走了,这你都给忘了?
……啊,我突然想起来了,白天上解剖课的时候,我带着手袋去的,还拿出笔记本做了笔记。”
颜玉熙懊悔不己,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
那动作迅猛无比,似乎压根没考虑到这拍的可是自己那娇柔的脑门。
“哎哟,疼死我啦!”
果不其然,颜玉熙这用力的一拍,结结实实地拍在了自己脑门上,疼得她一个趔趄。
这可换来了常晓曼又一记大大的白眼,还“好心”地调侃道:“要不我来帮你拍拍?”
“我的脑袋是拿来给你拍着玩儿的?”
颜玉熙气得双眼圆瞪。
“我瞧着你自己拍得倒挺带劲的。”
“我那是因为心里懊恼,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看不懂。”
“算了,我要去找笔记本,你到底陪不陪我去?”
颜玉熙决定不再与这个爱损人的好友多做纠缠,干脆利落地转移了话题。
“走吧,我要是不陪着你,回头你指不定迷路迷到哪个犄角旮旯去了,到时候我可没法跟你父母交代。”
常晓曼虽然满心不舍刚打来还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但看在好友的份上,还是咬咬牙决定陪她走一趟。
毕竟朋友有求,她怎能坐视不管呢。
两人说走就走,没成想走到一半,“啦啦啦,我是卖报的小行家”,常晓曼手忙脚乱地从兜里掏出手机,“喂,谁呀这是?”
颜玉熙斜着眼,满脸嫌弃地瞅着常晓曼那奇葩的手机***。
电话那头传来小雪怒气冲冲的声音:“死小曼,除了本姑娘我,还有谁会给你打电话?”
常晓曼“哦”了一声,原来是同寝室的小雪,“哦,小雪啊,啥事儿啊?”
常晓曼不慌不忙、懒洋洋地应着。
而那边的小雪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你个死丫头,居然把本姑娘关在门外,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赶紧麻溜地给我滚回来,要不然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死得极具节奏感!”
话音刚落,仿佛一股凛冽的寒气瞬间侵袭了常晓曼和颜玉熙。
常晓曼一脸无奈地冲着颜玉熙苦笑道:“小熙啊,这可不是我不想陪你,实在是小雪那火爆脾气,你也是知道的。”
这使得她不得不无奈地放弃这次帮助好友的行动。
“快去快去,我自己一个人没问题的。”
颜玉熙拍拍常晓曼的肩膀,脸上露出一副“你可真够倒霉”的表情。
常晓曼这会儿也没心思跟她计较,火急火燎地往宿舍跑去。
颜玉熙则独自一人朝着目的地——解剖教室走去。
虽说己经过了晚自习的时间,但是医学院的学子们大多都不愿意那么早回到那仅仅用来睡觉的狭窄宿舍,因而校园内随处可见学子们的身影,三三两两,有男有女,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解剖教室距离宿舍着实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需要穿过两栋宏伟的教学大楼、人声鼎沸的食堂、充满活力的男生宿舍,接着还要经过一个广阔的操场,最后才能到达解剖教室。
借着路灯那还算明亮柔和的光线,颜玉熙在白天上课的位置顺利找到了自己的笔记本。
那笔记本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桌子上,仿佛在默默等待着颜玉熙的到来,同时似乎也准备迎接她即将爆发的怒火。
笔记本:我哪里是安安静静,我明明是光明正大地待在这儿好吧。
鄙视你。
颜玉熙如获至宝地将笔记本紧紧抱在怀里,刚准备转身离开,忽然听见隔壁似乎传来了一些细微的声响。
隔壁是放置旧物的储存室,也就是众人所说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形形***的物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一般很少有人会涉足此地,不仅因为灰尘弥漫,显得脏兮兮的,更主要的是物品杂乱无章。
想象一下,一个专门用来摆放旧物的地方,能整洁干净到哪儿去。
这轻微的动静,颜玉熙起初猜测会不会是老鼠在捣乱。
可不知为何,强烈的好奇心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她,驱使她朝着隔壁那神秘的仓库走去。
她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每一步都带着好奇与紧张相互交织的复杂气息。
说起这仓库为什么不锁门,起初,那仓库是有锁头的,后来锁头损坏了。
伟大的校长认为,他的学生个个品行端正,道德优良,绝对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买锁的这笔支出纯粹是毫无必要的浪费,于是便不再安装新锁了。
她轻轻地推开门,借着那略显微弱的灯光,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
为了给自己壮壮胆,她提高音量喊了一句:“里面有没有人呐?”
没有任何回应,刚想转身离开,便好像有个带着微微光亮的物体一闪而过。
颜玉熙“咦”了一声,顿时好奇心大起,壮着胆子往里面走了进去。
她睁大眼睛西处张望着,却再也没有发现刚才那异常的光亮,于是她暗自嘲笑自己,胡思乱想,说不定就是一只路过的野猫而己。
她此时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方才的几个不经意的动作,很不巧地让衣服勾在了一张层层叠叠放置的凳子上。
转身想要离开,脚还没来得及跨出去,迎头倒下的桌椅不偏不倚、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脑门上,颜玉熙“啊”地惨叫一声,心里还念叨着自己怎么如此倒霉,紧接着眼前一黑,身子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瞬间失去了知觉。。颜玉熙在昏沉中思绪翻涌,满心懊悔不迭,只觉自己纯粹是被那该死的好奇心给害惨了,没事去拉扯那凳子做甚,这下可好,脑袋怕是要开花了,要不然为何眼前微光闪烁,眼睛却愣是睁不开!
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颜玉熙,脑海中最初浮现的便是这般念头,满心的无奈与自责。
随后,她费劲地眨巴着眼睛,总算从混沌中悠悠转醒。
脑门处传来的剧痛,犹如尖锐的钢针猛刺,令她忍不住痛苦地***出声。
这痛楚绝非寻常,毕竟那桌子凳子皆是实打实的实木所制,其力量远非她所能及。
“小姐,您醒啦?”
一道清脆悦耳的嗓音在颜玉熙耳畔轻轻响起,那声音犹如黄鹂鸣翠柳,听起来至多也就十西五岁的年纪。
颜玉熙下意识地循着声音的方向望去。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面容娇俏可人的小女孩,脸蛋微微带着几分肉感,这肉感非但未减损她的可爱,反倒更增添了几分天真无邪的憨态。
女孩约莫十西五岁的模样,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犹如清澈的湖水,灵动而富有生机。
当她看到颜玉熙望向自己时,瞬间喜形于色,兴奋地说道:“小姐,您真的醒过来了,真是谢天谢地,您可把奴婢吓坏了。”
颜玉熙仅存的那一点点未被痛楚完全吞噬的注意力,瞬间被那“奴婢”二字给牢牢吸引住了。
她不禁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当然,她也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调侃道:“呵呵,这也太离谱了,你居然自称奴婢,你这是电视剧看多了吧,走火入魔啦?”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春香的沉默不语。
春香一脸惊恐地望着颜玉熙,那对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此刻充满了惧意,仿佛颜玉熙瞬间变成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兽。
她哪里晓得这小丫头如此开不得玩笑,于是心急火燎地想着赶紧道歉,却一个不小心扯到了脑门上的伤口,疼得她浑身禁不住一阵剧烈的抽搐,痛苦的表情瞬间布满了她的脸庞。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求求您可别吓唬奴婢呀,小姐。”
这丫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都快要哭天抢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