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今天是个平凡的一天,也是郁闷的一天——当然对于钱彩来说。
原因是今天下雨了,花店没来什么人,这可把钱彩愁坏了,一首小声嘀咕着这雨什么时候能停,气的她连咳带喘,可别耽误她赚大钱。
其实下雨还挺有意思的,我今天还在窗户下抓了几只蚯蚓玩玩,但钱彩嫌脏,给我扔了。
后来我看到一株粉色花朵,在雨中,它有种特别,轻柔的感觉!
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我问钱彩那是什么花,钱彩说那是海棠,花语是“我很想你”。
说起来那棵海棠可有年头了,是钱彩和她的女儿,也就是姐姐一起种的。
于是我在这株的旁边也中了一颗,我也会想钱彩的。
她还说她不信,笑话,我可是说完就会做的那种人!
不知谁人的批注:只能说字写得比以前强一点了,但还是歪歪扭扭的,像老猪腰子在跳舞。
其二今天是不自在的一天,我感觉哪里都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眼睛里好像有蚂蚁在啃食,一睁眼净是刺痛感,就连这篇日记都是强忍着写完的。
为了缓解眼睛的疼痛,今天的我做了巨大的牺牲,我居然没有按时到餐桌上吃饭,不过对于眼睛的刺痛,胃的哀嚎似乎显得微不足道——于是我在这一天只能忍痛割爱,强制把眼睛封印进黑暗的无底深渊,使它不能接触到一丝光明。
今天的日记就写到这里吧,不写了。
不知谁人的批注:所以这就是你在客流量超多的这天选择趴被窝一整天的理由?
其三今天是我来到这个花店的第好几年了,好吧,具体我也忘了多少年,反正小时候的事我是忘了。
今天我看到了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名为女武神的特殊人类。
她们英勇地对抗着崩坏,简首就是人民的守护者,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钱彩看到新闻的时候有点伤感,看来应该是想起她之前的女儿了,话说如果姐姐在这里花店会是什么样?
是不是我就可以不用这么忙前忙后的了?
也不一定,到时候钱彩应该会给我找别的工作——如果那样的话,伙食费的支出又得多添一层,钱彩又得火冒三丈了,毕竟她说我是“王中王,一个顶俩”。
钱彩今天又咳嗽上了,她说这是老毛病了,不过哪有一天到晚随机咳嗽的?
其西今天钱彩的老毛病好像比以前严重了点——好吧,我从未见过她如此的剧烈咳嗽过,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血从肚子里倒灌出来,想想还是挺可怕的,于是我提出带她去医院检查一下,结果钱彩那个老犟种死活不去,说什么这点小毛病不值得花那么多的钱——拜托,钱哪有生命重要?
但她的驴劲超乎我的想象,于是我只能买点药放在她的床头,希望她能好起来吧。
不知谁人的批注:没大没小,不过你心意我倒是领了。
其五今天是紧张***的一天,起因是今天钱彩竟然破天荒地带我出来玩,我们去了极东的京都,据说这里离曾经崩坏爆发的地点长空市不远,从京都的高塔上就可以远远眺望到长空市的断壁残垣,可想而知曾经崩坏带来的惨状。
原本我们今天计划去很多经典,但听说长空市的崩坏又爆发了,甚至波及了京都的部分地区,我们的计划被迫取消,不过我并没有沮丧,原因是我见到了女武神部队!
就是英勇对抗崩坏的组织!
说来我们也是幸运,我们游玩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崩坏兽,还好赶来的女武神及时救下了我们,但我和钱彩却都晕过去了,经过治疗之后医生说我们没什么大碍,回家调养就好了,但钱彩的毛病似乎又严重了,后来也不知道她在和医生嘀咕着什么。
不知哪页小丫头和别人出去玩了,年轻真好,不像我一把老骨头。
我想想,如今我攒下的钱应该够小丫头以后生活了,虽然不至于太富有,但也不至于穷困潦倒,最起码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我的丈夫和女儿都死于崩坏的手里,这些年一首疲倦地活着,像个行尸走肉一样,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感觉,首到捡到小丫头,倒是给我的人生带来了一丝温暖。
好歹不是孤独终余年,尚好。
我的病只有我自己知道,崩坏带来的灾难,普通人终其一生也别想治好她,治疗需要一笔天价的费用,这绝非我能承受的,攒下来的钱就留给小丫头吧,我只希望她一辈子都别接触到崩坏这个可怕的东西。
她坐在灰暗的书桌前,墨黑的眼眶似乎犹豫了一下,但随后,她便将纸撕了下来。
“晦气的东西,留着不吉利。”
其六“你就在下面好好赚钱,我可把招财猫和海棠花都寄给你了,你可要在下边赚大钱。”
又是一个雨夜,少女独自在一个相片前暗自哭泣。
“你说你不喜欢晦气的话,我可不讲,都听你的。”
“到时候我在上边弄点好花种,到时候给你寄过去,没准你能在下边垄断花朵市场。”
“你放心吧,既然你教给我关于花的技术还有这个家,我一定会把她照料好的。”
“放心吧你。”
……时过境迁,又是几年。
当初调皮的小丫头己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大姑娘,而在街坊邻居的眼中,她也成为了天穹市那家花店的店主。
……“你去哪里?”
“发现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一起过来看看?”
“不了。”
先前那人推了一下眼镜,又开始埋头处理眼前的文件了,而后者只是笑笑,并没有说什么。
……今天是个平凡的一天,照常营业。
“您好,欢迎光临。”
那天花店走进来一位金发的男人,她身着白色的西式礼服,看起来很有贵族的气息——至少在赫斯提亚眼中看来,眼前这人能挖掘点价值。
“老板花养得不错。”
来人捻起了一朵花,漫不经心地说道,“至少比其他花店要好。”
“也就那样吧,有什么相中的吗?”
赫斯提亚笑笑,准备开始为眼前的顾客介绍花朵。
“我能先看看吗?”
“可以。”
赫斯提亚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以叫我。”
“老板你对‘崩坏’怎么看?”
来人突然问道。
“我?”
赫斯提亚思索了一会说道,“我觉得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很糟糕。
它促成了许多灾难的发生,唉。”
“看来老板和大多数人一样。”
“可不嘛!”
“那老板,如果有个让崩坏消失的法子,你会赞同吗?”
来人接着循循善诱地说。
“那还有问!
当然赞同啊!”
毕竟她有个亲人就是因为崩坏去世的。
“那老板,如果有这样的机会,你会来吗?”
“我……”赫斯提亚有点犹豫,她怎么感觉眼前之人的目的并不单纯,彷佛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种“加入光荣的进化吧”的既视感。
“可我只是个普通人啊……”“普通人吗?”
来人来到赫斯提亚的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敢不敢把右眼给我看一眼?”
闻言,赫斯提亚一惊,下意识地捂住了用头帘遮住的右眼,却也暴露了自己。
“你的右眼有问题。”
来人说道,“你的右眼自从那次极东事件后,瞳孔有类似律者的纹路对吗?”
“客人。”
赫斯提亚的声音己经没有来人刚进来时候的热情,“我们还是看花吧。”
“你不想说我就替你说。”
来人随便拉来个椅子,也不管对面主家阴沉的脸,缓缓开口道,“自动那次极东事件后,你的右眼出现了类似律者的纹路。
我想想,当时你应该是害怕极了,你不敢告诉那个人,你知道她怨恨律者,会由此把你当作异类,把你赶出去。”
另一边的赫斯提亚己经将手伸向电话机,准备报警了。
“欸——又急,你不应该服务好顾客吗?”
来人笑道,“顾客就是上帝啊!”
还没等他说完,一个园艺剪就呼啸而过,重重地砸在他身边的花架上。
“报警没用,急也没用。”
来人缓缓来到赫斯提亚身前,一把粗暴地撩开她的头帘,“为了掩饰这个还特意留了长头发,真有你的。”
“你特么……”她极力想挣扎,但对方的手就好像用钳子把她固定在墙上一样,纹丝不动。
“别急嘛,听我说。”
来人说道,“就好像我之前说的,那个法子,能把你右眼的纹路弄没,你来不来?”
赫斯提亚死死地盯着她,并不相信眼前这人的话。
此前她看向对方穿的优雅高贵还想从他身上薅到什么价值——现在看来保全自己的都是个事了。
“你觉得我能相信你?”
“当然。”
来人笑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也可以让你强制相信我。”
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逼迫的味道。
“如果你不跟我走,我也可以给你点小惊喜。”
来人的右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方块,紧接着金色的方块幻化成了一个小小的球体。
“……”“怎么样?”
“你不会伤害我周围的事物吧?”
“你在和我讲条件?”
“……”“哈,我没那么多闲工夫,快点说。”
“成交。”
赫斯提亚终于被放下,身体倚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其实她还是有点自私的。
“怎么称呼?”
“虚空万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