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4年,日头下的良田干枯破裂成块。
一场大蝗灾让河沟村谷粒无收。
……老陈家木门“哐哐哐”被敲响,躺床上睡回笼觉的陈蜜儿抓起麻花枕头就往门扔。
敲门的人一听,就知道老陈那闺女果真搁炕上睡懒觉,不下地出工。
“陈家么女,蝗虫来了,田里的人都赶着时间收高粱,别耽了时候收粮食啊!”
临近年关,家里请的工人都提前回家过年,大晚上被老陈撵起床干活的陈蜜儿,就差举起刀给他两下,放点血,见识下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昨晚被她爸连夜揪起去宰割场杀了一晚的鸭,放血讨鸭肠鸭胗她一手包。
她默默yue了又yue!
从小跟老陈相依为命,老陈就一地道的牛蛙养殖户,最近两年市场竞争大,养牛蛙没之前好挣钱,趁着陈蜜儿毕业在家啃老,他硬生生把她当做家禽混养,抛出每年给她五五分红,笃定心水当米虫的陈蜜儿心思单纯,老陈那几个保险柜放着整整齐齐的红钞,她眼馋了很久,听到她只不过搭把手帮帮忙也能两边裤兜揣满现金大红钞票,她就蠢蠢欲动!
谁知,最后被老陈坑的裤衩子就差跟他穿同款的,压榨她的精力和时间给他建立的农家乐场当社畜牛马。
陈蜜儿怨气甭足,要不是看在家里几大块农场她入股有分红,她一惯爱摆烂的i人,才不会憋火气去任劳任怨给老陈当牛马。
陈蜜儿蒙头把被子兜头捂严实,“不去!”
“听王婶子的,你家那几块玉米地也快遭殃了,利索拿箩筐去地里把苞谷给摘回来,存点粮好过年。”
哐哐咿呀的门响像蚊子在嗡嗡嗡叫,吵得人烦。
陈蜜儿是个有起床气的人。
眼也没睁开,下床找到鞋,胸口怒火中烧弯腰摸鞋就砸门。
“滚!
我的存款比你家米囤还多,别嗷嗷嗷叫烦死人,啥狗屁苞谷高粱?!
你最好别逼我出门给你两拖鞋!”
说完,陈蜜儿己经掀开被子钻进暖气跑光的被窝,不满哼哼两声。
太冷了,她刚暖上被窝,弄得她老不舒服。
柱成婶子也是受气,“你爹喊你干活,俺一邻里隔壁才知会你声,真当你是土王帝命?
不就是有个可惜你下地干活的爹,西五十岁了还要伺候你这十***岁的老闺女,别以为你多馨香,送给我家柱成当媳妇俺还不要,都十***岁的大姑娘,天天好吃懒做,肩不能抬,人不能动,谁家敢要你呦!”
也不再待陈家,转身回家,自家当家也是个没点数的,老陈家闺女就是个懒人,除了那把嘴溜,一到干活出工要嚷着腰酸背痛,腿抽筋。
陈蜜儿睡意消散,门口老虔婆在逼逼谁?!
她都不当米虫五年了,哪来的好吃懒做?
摸下床,陈蜜儿恼火睁开眼,刚想出门理论一番,发现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脑子里陌生的记忆潮水涌入。
当理清什么回事,陈蜜儿一脚踹翻脚边的木凳。
她不就熬了个夜去宰鸭子,莫名其妙猝死来到这又懒又作的农家闺女身上。
摸着身上五六层沉甸甸的游泳圈,曾经胸大腰细腿长跟她完美拜拜了。
照着镜子里两只被横肉挤得细小的眼眸,陈蜜儿委屈撅起嘴巴,对着镜子抿个迷人的笑意,大坨肉随着脸部肌肉拥挤成一块,脸跟鼻子分不清哪个是哪个,衬出嘴巴就剩小小一抹,首接丑哭了陈蜜儿。
“呜呜呜呜呜~”回趟家看闺女的陈建平看着瘫坐地上的闺女,撇下肩上锄头去使出吃奶的劲拉扯坐地的闺女。
“也不是第一次,没事,没事,爹回来了,来,爹借力让你起来到院子走动。”
陈蜜儿泪眼婆娑。
抬起肥手掰开两只被眼泪水糊眼毛睁不开的小眼睛。
陈建平长得跟压榨她的老爸一个死出。
连左嘴角那颗黑痣都长到不偏不倚。
“呜呜呜呜呜呃~”看清陈建平跟她压榨她的老爸一毛一样,哭得太用力,“呃”一声的陈蜜儿无力瘫在地上不起了。
她得缓缓。
抬手拨开还在拉扯的陈建平,摊平躺在地上背过身不看那张跟坑女老爸的脸。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陈建平急得手忙脚乱,小心试探说道,“爹给你把门关上?”
“好。”
陈蜜儿脑子一团糟,对陈建平的小心根本没注意。
门关上后,屋内恢复幽静。
陈建平小学毕业,是河沟村里算有文化的人,就当了河沟村村长。
他娶了同村姓田一农家女做媳妇过日子。
可惜原主的娘生原主的时候大出血死了。
后来,陈家砌了泥砖房,陈建平平常也要忙村里事,又娶了下乡的一女知青做续弦过日子。
她肚子也争气,为陈建平生了一儿一女,平常陈建平对她也是疼爱。
比较下,陈蜜儿觉得自己老爸要强,她妈去世后一个人拉扯她成人。
后来娶过门当续弦的李宁娟,对原主好到挑不出毛病,要什么给什么,什么都惯着她来,基本一些生活常识都舍不得教她。
反观是她生下的女儿教得得体大方,温柔善良,引得村里还有不少男知青想跟她谈对象。
而原主,平常就是因为好吃懒做养得一身膘,跟刚才那不知什么劳子的婶子说得一样孬样,一个十八岁的姑娘了,整天吃饱了睡,睡足就吃,难怪她弯腰捡鞋觉得肚子软趴趴的使不上力。
穿到肤白貌美的小三都比这一身膘的无脑女好,前者起码有人养着。
陈蜜儿:(๑ó﹏ò๑)囧哭首流眼泪。
以前的老爸为她妈守身如玉,没什么人在她眼底显摆糊弄她,她活得有滋有味。
没被她老爸忽悠干活前,她没少爽得一觉睡到自然醒。
以前读书不少男生追陈蜜儿,多亏她老爸会赚钱,平常没少几万几万转账给她当零用钱,虽然后面毕业窝在家里当米虫,最后被老爸忽悠跟他混,整天跟着一群爷们做生意,练得一身彪悍的本事,其中不少对她有意思的老板,最后都被陈蜜儿处成了要好的爷们。
陈蜜儿恶心抓了几把身上的肥肉,割下来榨油都嫌膘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