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雨刷疯狂地摆动,却依然难以应付这突如其来的暴雨。
警笛声在空旷的郊区公路上显得格外刺耳,红色的警灯在雨幕中晕染出一片血色。
"林法医,前面就是现场了。
"副驾驶上的小张警官提醒道。
我点点头,将车停在警戒线外。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冰凉刺骨。
我戴上手套,掀开警戒线钻了进去。
这是一处废弃的工厂,斑驳的外墙上爬满了藤蔓,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阴森。
我跟着小张穿过杂草丛生的院子,走进厂房。
浓重的铁锈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扑面而来。
"死者是在二楼的配电室被发现的。
"小张一边带路一边说,"报案的是附近拾荒的老人,说是闻到异味......"我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空气中飘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气息,那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味道——死亡的气息。
但这一次,这气息中似乎还掺杂着别的什么,让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配电室的门虚掩着,黄色的警戒带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布满灰尘的地面,最后定格在角落里的那具尸体上。
那一瞬间,我的呼吸几乎停滞。
死者呈跪姿,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头低垂着。
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脸不见了。
不是被毁容,而是被完整地剥除了面部皮肤。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的情况。
尸僵已经完全形成,死亡时间应该在48小时左右。
尸体表面没有明显外伤,除了......我的手指轻轻拂过死者颈后的皮肤,那里有一个极小的针孔,周围泛着不自然的青紫色。
"林法医,你看这个。
"小张递过来一个证物袋,里面装着一枚银色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符号:一个被荆棘缠绕的十字架。
我的手猛地抖了一下。
这个符号,我太熟悉了。
二十年前,在那个血色的夜晚,我在母亲的尸体旁也见过同样的符号。
那时的我只有八岁,躲在衣柜里,透过缝隙看着那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用手术刀一点一点剥下母亲的脸......"林法医?
你没事吧?
"小张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我摇摇头,继续检查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