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像断线的玻璃珠砸在青石板上,阮糖把蛋糕盒护在校服里狂奔。
拐过巷口时,自行车铃刺破雨幕,她踉跄栽进积水,奶油顺着刘海往下淌。
"不要命了?"
黑色伞骨下伸来一截冷白手腕,少年校服领口被风雨灌得猎猎作响。
他忽然将她拽到身后,卡车溅起的水花全泼在他后背。
阮糖仰头看见他滚动的喉结,混着雨水滑进锁骨凹陷处。
他蹲下来用袖口擦她脸颊,指尖蹭过唇角时顿了顿。
阮糖这才发现他睫毛上挂着水珠,左耳三枚银钉在雨里泛着冷光。
"这种天气还捧着蛋糕乱跑。"
声音比雨水还凉,掌心却烫得惊人。
阁楼灯泡滋滋作响时,阮糖正对着镜子贴创可贴。
楼下传来哥哥阮野暴躁的嗓音:"老头又往家里塞垃圾?"
她探出头,正撞见陈宇轩提着行李站在玄关。
湿发垂落遮住眉钉,唯有手背结痂的烫伤红得刺眼。
阮野把可乐罐捏得咔咔响:"离那书呆子远点,他去年把教导主任儿子揍进ICU。"
阮糖盯着陈宇轩被雨淋透的后背,忽然嗅到若有似无的奶油香。
“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宇轩好歹是你同学。”
阮爸从厨房出来。
“宇轩,你先坐会,叔还有一个菜就炒好了。”
“糖糖,快给你宇轩哥拿条干毛巾擦擦!不要感冒了!”
陈宇轩的毛巾擦到第三下时,阮糖突然发现他睫毛在滴水。
雨珠顺着眉骨滑落,途经左耳三枚银钉,最后消失在校服领口起伏的阴影里。
"看够了?"
他忽然掀起眼帘,惊得阮糖打翻铁皮糖盒。
薄荷糖滚到陈宇轩脚边,被他用两根手指夹住。
银色指环在糖纸上折射出细小光斑,像流星划过她泛红的脸颊。
2
梅雨季的潮气爬上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