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你说我要不要跟陈默回他那个山寨老家?”
苏雪晃着她纤细的脚踝,水钻拖鞋在夕阳里折射出细碎的光。
苏雪这句问话和十年前一模一样,连尾音上扬的弧度都没变。
指甲油的刺鼻气味突然变得浓烈。
我攥紧桌角,指甲掐进掌心的疼痛如此真实。
不是梦,我真的回到了大三那年秋天的傍晚,回到这场改变所有人命运的对话现场。
上辈子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彼时我夺过她的指甲油瓶摔在地上,拉着她去图书馆查了整夜的贫困县资料。
让她看陈默家乡那些发霉的竹编阁楼照片,悬崖上颤巍巍的村小学。
找出我们聊天记录中,苏雪时常抱怨的,如鲠在喉般一直无法接受的,陈默手机里那如午夜凶铃般永远在凌晨三点响起的,如潘多拉魔盒般不让她听的,神秘家族群语音。
深山中的山寨,神秘诡谲的家族群,最终令苏雪退却了。
她没有同陈默回山寨,两人也因此闹了分手。
现在我那些曾经出自真心的规劝,最后都变成苏雪婚礼当天拽着我坠楼时,耳边呼啸的风声。
“你毁了我的人生。”她当时穿着缀满珍珠的婚纱,美得像个随时会碎裂的瓷娃娃。
“要不是你逼我们分手,现在在凌市首富陈默身边的人就是我,住在云顶别墅的人就该是我。”
1.
此刻我望着苏雪精心修饰的眉型,很趁她的气质。
显得她更加清纯无害。
“夏夏?”她歪着头凑近,茉莉香水的甜腻里混着若有若无令人不适的味道。
我伸手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