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夜己经黑了。
李清婉翻箱倒柜翻出来了自己藏的私房钱。
数了数,居然还有五十六块三角七毛钱,手上还有些票,有十张粮票,五张肉票,两张布票,一张肥皂票,三张糕点票。
看着手上的这些票据和钱,大部分是当兵的哥哥给的,其次有二哥偷偷上山打野买到黑市赚的钱给她的,还有结婚时爸妈给的。
不过其中有二十块钱好像是俞景和给的。
幸亏还回来的及时,这些钱还没被花掉,李清婉便想着先用这些钱改善一下家里的生活,还有就是明天要去镇上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赚点钱。
见俞景和又去看书了,煤油灯也没舍得点,映着月光在看。
“不早了,睡觉吧,以后晚上看书把灯点上吧。”
俞景和没说话,只是默默放下了手中的书,熟练的走到柜子前。
拿出打地铺的棕垫和被子。
“现在天气不好,别打地铺了,一起睡吧。”
想着他白天救了自己受了凉,晚上也实在不好让他打地铺。
而且她都决定和这个男人好好过日子了。
拿被子的手一顿,转头看向清婉,感觉到她的认真,这才放下棕垫。
农村的冬日显得格外的冷,俞景和依言躺在了床上,现在的木板床虽然比不过以后的席梦思,但对于清婉来说格外的踏实。
俞景和上床了,知道清婉对他的嫌弃,只默默的侧睡在边角,被子也只是轻轻搭上。
“过来一点,我有点冷。”
闻言,俞景和没动,他也不敢动。
清婉只好用手把俞景和的身体掰正,让他身子往里转。
然后在把俞景和的手放在脖子下面,很是自然的躺在上面,在用手把他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间。
整个过程,俞景和都很不解,不过还是任清婉摆布。
清婉确实累了,自己调整好了睡姿,被窝里有了男人的温暖,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独留下俞景和一个人怎么想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变成这样了。
可能是被窝的温暖,让他贪念。
等再次醒来,清婉是被热醒的。
抬头注意到俞景和满脸通红,用手抚上他的额头,才发现他居然发烧了。
“景和,景和。”
“俞景和!”
俞景和听见李清婉叫她的声音,想回应但是又没有力气感觉脑子很混沌。
李清婉想估计是白天下水救她着凉了。
这会西更天,找医生也不好找。
李清婉只能先起床独自去灶房,先烧一锅热水。
她记得以前在她在医院做护工的时候,有听医生说发烧的病人得先给他降温,用温水或酒精擦拭身体达到降温的目的,现在这条件只能用温水了。
这会家人都己经睡着了,清婉轻脚轻手的用火钳翻开李母习惯性的引火石,她只需要加点干麦秆或者是玉米杆在用吹火筒一吹,火就慢慢燃起来了。
用着是有些不适应,清婉点了很久,灶房里也烟雾缭绕。
再从缸里舀水倒入锅中,不一会儿,水就很热了。
端着一盆热水来到房中,轻轻翻开被子,在脱掉俞景和的上衣,一点点的擦着,腋窝脖子等然后。
上面擦好后,又来到下身。
清婉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不过这会没有别的心思,毕竟以前做护工的时候啥都见过。
咬着牙擦完,然后再把俞景和翻过身,擦着他的背。
一全套擦完后,明显感觉俞景和紧皱的眉头又松了的痕迹。
又到了杯水,喂给俞景和。
做完这些,清婉也没有松懈,给俞景和盖好被子,观察着。
想到刚刚见到的酮体,清婉皱眉,太瘦了,得多吃点长点肉就好了。
就在清婉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又用水去探额头,发现好不容易降温的体温又上来了。
不过比刚刚好好一点。
清婉又继续打了盆水,尤其在俞景和腋窝、腹股沟、颈部、手心、脚心这些血管比较丰富的部位,多擦拭了一会,因为这样降低体温的作用也会更强烈一些。
就这样,过了半小时擦一次,首到感觉俞景和彻底降温,清婉这才重新躺下。
第二天一早,李母早早醒来为一家人做早饭,看见锅里一大锅水还有还没来得及收拾干净灶,还以为家里进贼了。
但是仔细检查发现厨房东西都没有少,鸡蛋也还在,舍不得吃的肉也好好的放着。
怀疑是自己老了,记性不好了。
李母可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一会就要上工,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干活。
等俞景和醒来,发现自己全身光不溜秋,脸黑了又黑,而且睡觉位置也发生了变化。
李清婉也没深眠,俞景和一动,她就醒了。
“醒了,你感觉好些了吗。”
说着,手不自觉的摸上了俞景和的额头。
俞景和疑惑的看向清婉:“我昨晚上发烧了?”
“是啊,可烫了,又是大晚上,我听说擦身体可以帮你降温,就把你扒光给你擦身体降温。”
当初两个人什么都没干成就被传了流言蜚语,他就认真要对她负责和她结婚,那这次她都把他扒光看光,他是不是就更要她负责了。
知道自己是错怪她了,可是被她看光,俞景和难得的有了别的情绪。
不知是害羞了还是自己又发烧了,感觉自己脸很热。
“谢谢。”
“我说过了,我们己经结了婚,我以后会和你好好过日子的。”
俞景和没说什么,只是默默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上。
看见地上放着的水盆,自己的洗脚盆,不知道她用这个给他擦脸没。
见他不说话,清婉撇了撇嘴,就知道拿下这男人来日方长。
自己也起床收拾好,毕竟年轻,一晚上没怎么睡感觉精神也不错。
早上,一家人依旧在桌上吃饭,只听李母道:“他爸,今早上灶房怕是进了贼。”
听见这话,默默吃饭的俞景和了然的看向李清婉。
“妈,那个贼偷什么了。”
“倒是什么都没偷,就烧了水。”
李卫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他藏的野兔子应该还在,随机说:“可能是天气冷了,我们家柴火多,来取暖了吧。”
“这糟心的贼,自己没柴火啊。”
眼见李母要开始骂骂咧咧,李清婉默默的说:“那个贼,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