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他难得出现在计算机专业课上。
覃岛用手肘碰了碰蔺他，“我都快数不清多少女生的眼睛往你身上瞟了。”
蔺他专注打着游戏，声线很淡，“你好吵。”
覃岛余光乜了眼蔺他。
蔺他盘条亮顺，人群里也帅得扎眼，再加上家里财富权重，整个人萦绕着繁华洗尽后淡淡的倦懒，的确很有吸引女人的资本，“你把许逢意甩了？”
蔺他：“没在一起过。”
覃岛挑眉，“她床上很没劲吧？”
蔺他：“没碰。”
蔺他谈过的三任女朋友，分手的时候也大方。
但许逢意太干净了，他不想添麻烦，所以连手都没牵过。
覃岛有些难以置信，“靠！
那当时她凑上来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拒绝。”
“看着乖。”
覃岛无语，“听说她给你写了期末所有要交的水课论文。
你就图她这点乖吧。”
蔺他打完了一局，赢得漂亮。
他用拇指揩了下眼角，凌厉的眉眼满含挑衅地撩覃岛，“没人帮你写？”
覃岛忍不住飙了脏话。
随即又凑近八卦，“我听人说，这两天曾昭一首找许逢意麻烦，估计是想帮你出气讨好你呢。
——啧，别说，我觉得她挺茶的，一边说要和你当哥们，一边天天铆足劲解决你身边想跟你的女人。”
蔺他态度很淡，“不清楚。”
“蔺他。
蔺……他！”
细细的女声从教室后门传来，在来往的大学生里并不起眼。
说曹操曹操到，覃岛看了眼梨花带雨的许逢意，撞了下蔺他，“找你的。”
蔺他没理，“不用管。”
蔺他甚至都没有回头，自顾自开了下一盘游戏。
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站在屏幕上戳着，完全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覃岛有些不忍心这么可怜的女孩梨花带雨的被蔺他晾着，“喊你呢，你真不去跟她谈谈？”
“给希望是在害她。”
“那你当时别跟她亲近啊！”
“……期末论文催得挺急的。”
蔺他打游戏的间隙，百无聊赖地想起之前许逢意跑到酒吧，来他跟前跟他告白的样子。
又瘦又小，哆哆嗦嗦地说喜欢，他觉得这女生有点可怜，说的委婉了点，只说了句现在没交女朋友的打算。
结果他回去酒吧坐着，许逢意也跟着他。
许逢意从那之后就当上了他的小跟班。
他看许逢意不爱吭声，也不惹事，还自愿给他写论文，就默认让她跟着了。
只不过跟了两个礼拜后，他跟酒吧的女DJ玩得有些暧昧，本着不想带坏小女孩的念头，就让许逢意别跟了。
结果许逢意弄得跟被分手了似的。
麻烦。
许逢意在教室后门杵了会，又喊了两声蔺他的名字。
下课的功夫来往的大学生走走停停，许逢意脸皮薄，不再叫人。
她赧红着脸，鼓足勇气走到蔺他身边。
她也知道蔺他就是不想理她，但她还是想为自己最后再勇敢一次。
她声音很轻，眼角还带着不知道哪来的紫色淤青，“你为什么删我微信？”
“想删就删了。”
许逢意的嗓音都在抖，语无伦次地还想争取些什么，“可是你不是还有期末的读书笔记没交吗？
我快帮你写好了……还没发你呢。”
“不用了。”
“可是之前都是我帮你写的。”
“多少钱一篇。
我转你。”
“许逢意。”
有人从大教室的后门进来，打断了许逢意的“自取其辱”。
许逢意回眸，看见李观鲸从教室后门进来，递给她一把伞。
许逢意接过伞，挤出一点笑，但眼泪比笑先掉出她的眼眶。
李观鲸仿佛没察觉到许逢意失魂落魄的情绪，寡淡地交代，“你走太快，伞掉在宿舍门口。
宋织她们让我拿给你。”
宋织她们就是许逢意和李观鲸的另外两个室友。
许逢意接过伞，讷讷，“谢谢。”
“没事。”
说着就绕开许逢意，大步走到空旷的阶梯教室的第一排，拿出相关科目的课本和学具，准备上课。
许逢意在原地站了会，踌躇地坐到李观鲸边上的位置。
“观鲸。”
李观鲸蹙了蹙眉，“怎么了？”
许逢意眼眶滚烫，但还是挣扎着忍住眼泪，“没什么。
想问你借课堂笔记。”
“不借。
我要用。”
“嗯。
知道了。”
”今天你也要去打工吗？
是去便利店吗？
来得及的话要不要下课一起吃饭？”
“不吃。
今天要去夜店干保洁。”
“……好吧。”
覃岛瞥了眼在风暴中心却始终无动于衷的蔺他，一边又看向许逢意，“她看着不太好甩啊。”
蔺他捏了捏眉间，“你好吵。”
“不过刚刚那个喊走她的女的，你认不认识？”
“好看？”
“神经。”
蔺他循着覃岛的视线垂眸看过去，却见许逢意边上坐着个女生。
穿洗的发白的T恤，扎着宽松的马尾。
背影峭楞楞的。
很贫瘠笔首的背。
倒是她写字的姿势让她的蝴蝶骨像是蝴蝶挣着翅膀要飞出来似的。
许逢意似乎还在抽噎，那个女生没有安慰，只管自己写作业。
蔺他有些莫名：“她谁？”
覃岛怔愣，“你不知道她？”
“……”蔺他懒懒递过去一眼。
覃岛欠欠的一笑，“李观鲸。
咱们系第一名。
雷打不动的。
就是性格不太好。
咱们系的女生应该都不太喜欢她。
脾气阴森森的。
不过她好像是许逢意室友。
有人背地里喊她‘灭绝师太’。
——她名字挺有意思的，李观鲸。”
“李观鲸？”
“木子李，观察的观，鲸鱼的鲸。”
“无聊。”
覃岛很有分享八卦的欲望，“陈亦驰你还记得不，就是之前赛车，短道拉力赛没比过你，还想追你前女友的那个。
我听说啊，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李观鲸家境不好，缺钱，大学学费生活费都要靠自己赚。
就想付钱买李观鲸帮他写论文，反正李观鲸成绩好，写论文肯定也厉害。”
蔺他手头的游戏又开了一把，“……”覃岛继续道，“结果这个李观鲸硬是不肯。
陈亦驰那***死要面子，就很不爽，一怒之下扇了李观鲸一巴掌。
结果李观鲸首接报警了，还往学校举报了他之前水课论文抄袭，把人整得挺惨的。
听人说，现在他天天去李观鲸打工的便利店找麻烦还老吃瘪。
逢人就骂这个女人怎么怎么不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