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山风刮过脸颊,像老刀子一样,生疼生疼的。
老子许太平,山里长大的娃,打猎是我的营生,胆子嘛,比熊瞎子还肥!
可今天这事儿,邪门了……“柱子!
柱子!
你在哪儿啊!”
我扯着嗓子喊,这小子,说是去采药,咋还不回来?
不会是掉哪个山沟里了吧?
远远地,我瞧见一抹熟悉的土黄色,是柱子那身破袄!
可不对劲啊,那袄子咋在地上扭成一团?
我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那边跑,跑近一看,妈呀!
差点把我的魂儿给吓飞了!
柱子倒在血泊里,脸色惨白得跟张纸似的,胸口一个血窟窿,触目惊心!
他紧紧护着怀里一个木匣子,那里面装着师父李铁山新设计的图纸,这傻小子,命都快没了,还护着个破玩意儿!
“柱子,你挺住!
老子这就带你回去!”
我刚想背起他,却听到一阵腥臭的风,夹杂着低沉的咆哮声,从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
我缓缓回头,只见一只小山似的巨兽,正瞪着血红色的眼睛盯着我,口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千年血獠!
这玩意儿可是筑基中期的妖兽,我一个炼气中期的菜鸡,碰上它,跟送外卖没啥区别。
可柱子还躺在这儿,等死吗?
不!
我许太平,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畜生!
你的对手是我!”
我怒吼一声,抽出腰间的猎刀,朝着血獠冲了过去。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正面硬刚肯定不行,我得智取!
我利用地形,在树林里跟它兜圈子,时不时扔几块石头,吸引它的注意力。
可这畜生太狡猾了,几个回合下来,我就被逼到了绝路。
它猛地一扑,我躲闪不及,左臂被它锋利的獠牙撕裂,鲜血喷涌而出,疼得我眼前一黑。
“要死了吗……”我倒在地上,意识逐渐模糊,只听到血獠兴奋的咆哮声。
突然,我感觉体内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股灼热的力量从丹田涌向西肢百骸。
我猛地睁开双眼,眼球布满了血丝,身体里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撕咬,剧痛难忍。
“啊——”我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周身浮现出诡异的猩红纹路。
我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一拳轰出,正中血獠的天灵盖。
“砰”的一声,血獠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爆裂开来,红的白的溅了我一身。
我踉跄着走到血獠尸体旁,一股强烈的渴望涌上心头,我低下头,贪婪地吞噬着它的精血。
温暖的液体顺着喉咙流入体内,我感觉力量在不断增强,但同时,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也席卷而来。
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血色的符文阵中,柱子不知所踪。
我挣扎着坐起身,感觉身体虚弱无力,左臂的伤口也己经止血,但依然隐隐作痛。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是谁在那儿?”
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感觉浑身都散了架似的,跟被几百斤的大石头碾过一样。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药香,还挺好闻的,就是有点……上头?
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面容姣好的姑娘正坐在我床边,手里拿着个小瓷瓶,见我醒了,立马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终于醒了!
真是命大啊!”
我脑袋还有点懵,努力回忆之前发生的事。
血獠……柱子……妖丹爆发……我记得自己昏过去了啊,这是在哪儿?
“姑娘,这是……”我刚想开口问,嗓子却干得像火烧一样,疼得厉害。
那姑娘赶紧倒了杯水递给我:“慢点喝,你失血过多,又受了内伤,得好好调养。”
我咕咚咕咚灌下去,感觉舒服多了。
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铁匠铺的床上,师父李铁山正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师父,柱子他……”我看到床边摆放着一个冰棺,里面赫然躺着柱子,脸色惨白,胸口那个血窟窿依然清晰可见,只是不再流血了。
李铁山叹了口气,语气沉重:“柱子这孩子,为了保护我的图纸,被那畜生害了……”我心里一阵绞痛,这傻小子,真是个一根筋!
那姑娘开口道:“我是路过的药商,恰巧看到你昏倒在山里,就顺手救了你。
你体内的妖兽精血太过霸道,我用秘法帮你压制住了,不过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杀了那只千年血獠,还吞噬了它的精血。
这么说,我这条命是她救的?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我感激地说道,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姑娘出现得太巧合了,而且,我昏迷的时候,她是怎么帮我压制妖兽精血的?
“小事一桩,不必客气。”
那姑娘微微一笑,笑容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我正想再问些什么,突然感觉丹田一阵刺痛,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
我脸色一变,猛地捂住肚子,冷汗首流。
“怎么了?”
李铁山和那姑娘都关切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那种刺痛感来得快,去得也快,等我缓过神来,己经感觉不到任何异样了。
难道是我的错觉?
我正疑惑着,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簌簌”的声音,我抬头一看,一张血红色的纸片飘落进来,落在我的床头。
我拿起一看,只见上面用鲜血写着几个字:“凡骨蝼蚁也敢染指灵骨血脉?
——韩无涯”我心头一震,韩无涯?
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我看向李铁山,只见他脸色铁青,拳头紧握,指关节都泛白了。
“师父,这……”李铁山深吸一口气,语气冰冷:“太平,有些事,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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