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熟悉的村子后的陈凡,望着前面未曾涉足的远方,内心似乎也有一丝不知所措,在加之身上疾病的折磨,此刻的陈凡也略显一丝疲态。
他缓缓的找了一棵大树坐下,背靠树干,闭上双眼,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猛然间,陈凡陡然惊醒,竟然在他十米左右开外的一堆小树林里,一只大虫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大虫不自觉的把舌条吐了出来,缓缓的一步一步靠近他。
此刻的陈凡脑袋中一片空白,不自觉的说:我不会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吧?
……陈凡不曾习武,再加之重病缠身,面对这矫健的大虫,他选择了默默的闭上双眼,丝毫没有反抗的举动。
17年的时光,在他脑海中急速的飘过,未曾睁眼看过的亲生父亲,一生坎坷的母亲。
还有村口家的玩伴狗蛋,曾与陈凡一起度过了美好的儿童时光,但后面却消失不见了,村里人都认为他被飞虫走兽给叼走了。
至于后来的继父,陈凡对他的感情也很模糊。
大虫踩在枯叶上发出稀碎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凡甚至都闻到了它的独有的气息。
突然间,求生的本能使陈凡猛地睁开双眼,想反抗,但大虫却己经首接扑了过来。
刹那间,弓弦嗡鸣,箭镞撕裂干热空气,裹挟千钧之力疾射而出,寒光一闪,精准没入大虫肩胛。
大虫悲吼,声震山谷,激起层层回音。
它疯狂扭动,想甩脱这要命的锐物,却只是徒劳。
鲜血汩汩,洇红了身侧皮毛,力气随着生命流逝。
终于,庞大身躯轰然而倒,扬起一片尘土,山林重归寂静。
缓缓的,一个雄壮的男人阔步踏出,身姿如松,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似要在这山林间踏出属于自己的战歌。
他身着粗布麻衣,猎风呼啸,衣袂烈烈作响,宛如得胜的旌旗。
古铜色面庞棱角分明,汗水混着溅起的虎血,自坚毅的下巴滚落,滴在脚下的热土,洇出一小片深色。
那双眼,寒星般明亮又锐利,还燃着猎杀后的亢奋火焰,毫无惧色地首视着倒伏的巨兽,好似宣告着自己无畏的征服。
肩上猎弓未卸,手中紧握箭筒,箭羽被鲜血染红,恰似荣耀的勋章。
他仰头发出一声长啸,声穿林樾,惊起远处休憩的鹰隼,豪迈之气撞向西野群山,这山林,便是他的荣耀猎场!
陈凡被此刻的场景给深深的震撼到了,这大虫放在他的村子里,乡亲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但是,但是却被这眼前的男人给一箭射杀。
陈凡久久缓不过劲来,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汗珠如豆粒般的雨落了在枯叶上 。
只见那个男人走上来,一脚踩在大虫头上,浓眉一挑:“小兄弟,没事吧?”
缓过劲来的陈凡仓促回答:“一切安好,多谢阁下出手相救,陈凡感激不尽。”
“出门在外,都是兄弟,不用这么客气。
看你这身行头,是外地人吧?
想必也是在森林中迷了路,若不嫌弃,来我家中住一晚,明日送你进城。”
那个男人不急不慢的说。
“好,多谢阁下相助!”
陈凡答道。
陈凡只见眼前的男人,单手托着大虫的右腿,朝森林走去。
陈凡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后面,脚下落叶簌簌。
不知穿过了多少幽深的森林,猛地,视野豁开,阳光倾泻,一两间木屋现于眼前。
青苔覆墙,茅草屋顶冒着袅袅青烟,屋前野花摇曳,满是悠然。
“若云,俺回来了,俺带了一只大虫回来,你快出来看看。”
男人大声的说话。
听闻院外男人的呼喊,吱呀一声,柴扉轻启。
女人莲步轻移,身姿婀娜,一袭淡粉罗裙随风而动,似春日桃瓣翩跹。
她素手轻搭在门框,腕间银铃脆响,眉眼含笑,眸中先是惊起一丝担忧,看清男人毫发无损,便瞬间化作盈盈喜意,那温婉眉目、柔润朱唇,在霞光里明艳动人,恰似林泉中走出的仙子,急切又不失优雅地迎向拖着大虫的男人。
男人顺势搂住这位女人的腰,轻声的说:“娘子今日甚是漂亮,俺快爱死你了。”
此刻的场景与男人一箭射杀大虫的场景显得截然不同。
看着此时此刻他们的模样,陈凡的心里却不禁五味杂陈。
“夫君,这位小兄弟是?”
妇女柔柔的问道。
“啊,这位小兄弟呀,在森林中迷路,还险些被这大虫吃掉,我就顺便救下他,看他也没去处,就带回来了。
改日咱们就送她去城里。”